在十里方园内的战场上,而且与敌人交相缠夹在一起,最大的一股定州军也不过千人左右,而周文乐,身边已聚集起了上万名战士。
关兴龙立时意识到巨大的危险,“擂鼓,吹号,后退,边退边集结!”关兴龙的声音有些变调,如此大的风雪之中,对方居然还聚集起了如此多的士卒,自己太小瞧对手了,本来不应该冒险向周文乐的本阵发起攻击的,此时,他已看到,在周文乐的军后,一支小小的定州军正在亡命而逃,他妈的,不过数百人,竟然要将自己两个营的精兵葬送在这里了。关兴龙恨不得抽自己几嘴巴,一直以来的顺风顺水让自己有些忘形了,居然梦想一举吃掉周文乐的本军。
所有的定州兵,无论军官和士卒,都意识到了巨大的危险,一齐拔脚飞奔向中军所在地聚拢,但在厚厚的积雪面前,他们所谓的飞奔也只不过跟平时的大步走差不多。
大胜转眼之间就会转变成一场大败,关兴龙咬牙切齿。“中军官!”
“末将在!”中军官大声应道。
“执旗立于此,汇集军队。”
“是!”
关兴龙提起刀来,看向身周的千多名定州军,大声喝道:“随我杀上去,挡住敌人的前进!为大部队聚集争取时间!杀!”关兴龙迈开大步,向前走去,在他身后,千多名定州军毅然决然地跟在他的身后,向前推进。
“好胆!”周文乐看着逆袭而来的关兴龙,“果然不愧为李清的心腹爱将,竟然敢以千名士兵撼我万***阵!”周文乐不由感谢起老天爷的相助,忽然停下的风雪,让他看到了敌人的底细,而四散奔逃的部属也正在开始在远处聚集,这一战,自己竟是要胜了。
但老天爷在周文乐这边也只站了一小会儿,便又迈开步子,站到了定州军一边,亡命逃出来的布扬古看到了眼前,出现了海陵营黑压压的部队,滑着雪橇飞奔而来的海陵营在关兴龙生死存亡之际,出现在了战场之上。
久经战阵的熊德海一眼判断出了关兴龙的危险状况,“列阵,攻击!”他大吼道。
海陵营数千人马,在瞬息之间便列成了阵势,一排排寒光四身的长矛手向前踏步而行,在他身后,长刀手紧紧跟随,一品弓在行进的过程中,便开始了仰射。
周文乐痛苦地想要一头撞死,为什么,为什么总是在自己的身后会出现大股的敌军,眼下,他必须返身先对付已成阵形的海陵营,但正在前进中的大军岂是说转就转向过来的。
战场之上,散乱的洛阳军已基本构不成什么威胁,海陵营隆隆逼近周文乐的中军,两军瞬间便对撞在一起,而让周文乐恨不得发狂得是,仓促之间全军转向的他,被海陵营一击之下,便破了第一道防守,而在他的身后,大喜过望的关兴龙正飞速地集结着他的横刀营和天雷营。
当雷一定挥舞着他的陌刀,咆哮着率队冲杀上来的时候,周文乐痛苦地闭上眼睛,一切全完了。
前后夹击,而且周文乐碰上的又是定州军精锐之中的精锐,不到一个时辰,大阵便被破去,眼看着敌军在自己的阵形之中纵横来去,周文乐知道,自己再不跑那就会成为对手的战利品了。
“走!”他痛苦地喊了一声,率了身边的亲卫,向着一侧逃去。
不过周文乐没有想到的是,被他吓走的布扬古为了不挡住海陵营进攻的道路,而率众向一侧奔走,正好便在他的一侧,虽然周文乐抛弃了中军旗,但周文乐那一身与众不同的将军盔甲,却还是让布扬古给一眼瞧了个正着。
“大鱼!”布扬古大喜,“弟兄们,跟上来!”领着他的数百士兵,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战事还在继续,但去大局已定,关兴龙提着带血的长刀,大步向身前不远的熊德海走去,而熊德海也正笑眯眯地走向关兴龙。“老关,今天我可救了你,你欠了我一个大大的人情!”熊德海亮开大嗓门,吆喝道。
“欠你个大头鬼!”关兴龙没好气地道:“你的那支先锋军狗胆包天,千多人也敢叫板周文乐,要不是他来搅局,老子早吃掉了周文乐的后军,然后跑路了。”
熊德海哈哈大笑,“你是说布扬古那小崽子,胆子的确大得很,咦,他跑那里去了?喂,我说老关,你也不用这么愤怒吧,虽然今天险到了极处,但要不是他来搅这一下,咱们也吃不掉周文乐啊,你如果跑了,老子一个人碰上周文乐,那我就糟了也!好,好得很,看来老天爷也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啊,布扬古一通乱搅,竟然鬼使神差地让我们拔掉了周文乐,嘿嘿,这几万军队可是天启皇帝的嫡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