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平,郭振已经开始动用最后的预备队,已经守了十天了,只要再撑过五天,自己就可以弃城而去了,如果能活下来,那谁也不愿意去死,郭振已经看到了希望,而他手下的士兵们自然也看到了希望,劲头更是大增。名震天下的定州兵也不过如此嘛!
相比较西城和南城的猛烈攻打,北面的平静和波澜不惊则让郭振有些心怀疑虑,过山风部的攻城不疼不痒,远远比不上另两面的烈度,但这两天,过山风在远程武器的掩护下,开始在城外垒集雪台,先是从百米开外筑起一道长长的缓坡,然后又在距城约四十米远的地方,开始不断加高雪台。
他这是想干什么?郭振百思不得其解,如果说过山风想将雪台垒得比秦州城还高,他还真不相信,雪台垒积到了一定的高度,底座必然支撑不住,根本不可能达到秦州城的高度,难道过山风想筑起雪台,从上面压制城头,从而使步卒能更顺利的攻城么?那他根本不需要费那么多的劲,现在城内的远程武器基本损失殆尽,他们完全可以制作更多的简易攻城车来完成这一使命,而根本不需要冒着城内的箭矢,筑这么一个又费尽力又没有多大用处的雪台。
郭振数次到北城来,仍是百思不得其解,以他的估计,过山风为了筑这些雪台,至少已经损失了数百名士兵,这些士兵都是倒在城上的利箭攒射之上,三四十米的距离,能将城上弓箭的杀伤力发挥到最大。
过山风的军队日夜不停地在筑雪台,除了攻城掩护的一批部队,以及准备利用雪台攻击的布扬古一部外,其余的士兵都在不停地修筑雪台。随军的善于建筑的匠师在士兵的掩护下,指点着士兵们如何将雪台尽可能地修得更高一点。
二天一夜之后,十数座高高的u形雪台矗立在了北城之外,雪道之上,定州士兵们在压得紧紧的积雪之上再泼上水,让其表面更加地光滑。
雪台后面,过山风看着即将率军踏上雪台的布扬古,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打完这一仗,我就可以称呼你为将军了!好好干吧,不但我,还有大帅,此时也都在看着你呢!”
布扬古激动地抱拳道:“将军放心吧,我一定会攻破秦州城的!”
过山风点点头,“我当然相信,我马上会再一次地发动进攻,这一次我可是真打了,当前方战事正激烈的时候,看我旗号,一举飞越这数十米距离,破秦州城!就在今朝!”
咚咚地战鼓声敲响,过山风移山师数万大军倾巢而出,向着秦州城北门发动了迄今为止最为猛烈的进攻,与此同时,西边的李清,南面的李思之李牧之,都不约而同地将手中最为精锐的部队全部投入了进来,战事空前激烈。
“弟兄们,定州军狗急跳墙了,撑过这一波,他们就再也无法可施了!”郭振振臂大呼,一手持盾,一手持刀,他率着亲卫队也亲自踏上了战场,随时支援会出现险情的地段。
北城,布扬古死死地盯着中军的旗号,终于,他看到了盼望已久的过山风命令,“弟兄们,是时候了,跟我上啊!”
两手紧握雪杖,用力在雪地上一撑,他顺着长约百里的斜坡猛地滑了下去,而在他的身后,士兵们每隔上一两米便滑下一人,十数座雪台之上,顿时被急速滑动的身影所充斥。
“哟嗬!”布扬古腾空而起,借助上百米的斜道冲刺,他从u形雪台的另一端高高飞起,上身尽量前俯,整个人宛如贴在了雪橇之上,从正在进攻的定州兵头上高高跃过。而在他的身后,一个接着一个的定州兵紧接着腾飞而起。
数十米的距离,几乎就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但这短短的一瞬,布扬古却觉得似乎有一年那么漫长,这个时候,身在空中的他,是最为脆弱的,下面只消一阵乱箭,就可以将他射成一支刺猬。
但这员福将再一次得到了上天的保佑,城上的士兵不知似被疯狂进攻的定州兵给压制住了,还是被他们密密麻麻地这些飞人给惊呆了,总之在这一刻,居然没有一支箭是向着天空的。
城墙就在脚下,布扬古扔掉了手中的雪杖,一手拔出了手弩,一手拔出了战刀,声若雷霆地从空中落下,就势一个打滚,手中连弩连发,已是射倒了数名士兵,而此时,空中连二接三地落下了飞越过来的定州兵。
三千定州兵,飞越上城的多达两千余人,还有数百运气则不那么好了,在空中没有掌控住身形,他们有的还没到达城墙,就落了下去,数十米的高度,跌下去,基本是没有命了,还有一些远度是够了,高度却不够,重重地撞在墙上,也是惨叫着跌落下去。
但两千余人已经够了。
郭振目瞪口呆地看着自空中飞越数十米距离的定州士兵在城墙上站稳了脚跟,很快便将桥头堡扩大,源源不绝的定州士兵顺着这块被占领的城头爬了上来。
“城破了,将军,快走吧,再不走就走不了了!”副将大声喊道。
郭振痛苦地嚎叫了一声,他终于还是没有守住秦州城。“走!”他大吼一声,转身便向东城奔去,那里,还有他逃生的一条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