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再说什么,忽地一阵恶心,以手捂嘴,连连干呕起来。直呕得脸色苍白,却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小姐,您怎么啦?”夏雪一惊,看着清风苍白的脸孔,“小姐,刚刚您急怒攻心,又被凉风一激,这室内温度又如此之高,一定是伤风了。”清风的体子弱那是众所周知的,虽然后来跟着钟静学了一些吐纳之术,但也只是稍有好转而已。“我去叫大夫!”夏雪一阵风似地跑了出去。
干呕了一阵,清风喘了一阵粗气,这才平静下来,想喝一口水,一伸手,才发现刚刚茶壶茶杯全被自己摔碎了。
“小姐,大夫来了!”片刻之后,夏雪便带着院里一名大夫走了进来,“快给小姐瞧瞧,要是真伤了风,可不是小事!”夏雪摧促道。
清风微微点头,“有劳了!”将左手平放在桌上,那大夫伸出三指,搭在腕脉上,闭目诊脉。突地,那大夫眼睛睁圆,惊异地看了一眼清风,手不由自主地哆嗦了几下,强自稳住心神,三根手指再一次搭了上去,片刻之后,大夫额头之上居然渗出了汗珠。
“你紧张什么?小姐到底是不是伤风了?”夏雪问道。
“是,是,是伤风了!”那大夫一下子跳了起来。“我马上给小姐开方子。”
清风疑惑地看了一眼这个大夫,这是院里的人,医术高明,怎么今天大失常态,“我到底是怎么了?不用隐瞒。”
大夫语无伦次,“小姐是伤风了,啊,不是,不不不,是伤风了。”
“说实话!”清风低喝一声。
大夫卟嗵一声跪倒在地,小声道:“小姐,您不是伤风了,您是有喜了!”
有喜?
清风一下子怔在那里,一边的夏雪也呆呆地站在一边,房内一时安静到了极点。
半晌,那大夫才道:“小姐尺脉流利滑动,是妊娠的脉象。《素问?阴阳别论》上说:“阴搏阳别,谓之有子”,意思就是尺脉为阴,搏击有力是阴博。寸脉为阳,故曰阳别。阴搏阳别,寸脉沉,尺脉浮,鼓动滑利,阴中见阳,又有和调之象,这,这是妊娠的脉像啊!”
清风没有作声,放在桌上的手却微微颤抖,那一夜,也就是将军与嫣然大婚的那一夜,自己居然就怀上了将军的血脉了。紧紧地咬着嘴唇,一时之间,心乱如麻,这个孩子怎么办?
“你先走吧!”夏雪突然对大夫道。“闭紧你的嘴巴,要是我听到了外面有一点风声,小心你的老命。”
“是,是,是,夏将军放心,打死我也不会说的。”大夫爬了起来,语无伦次,从桌边到门短短的数步距离,竟然跌了两跤。
刚刚走到门边,手刚刚摸到门闩,夏雪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映上了他的胸膛,格格数声,大夫的身子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听到大夫倒地的声香,清风霍地抬起头,看着已躺在地上气息全无的大夫,“你杀了他?”
“小姐,这事,是万万不能传出去的。”夏雪低声道。
默然半晌,清风才道:“就说他被派出去执行公务,不幸殉职,对他的家属要厚加抚恤。”
“是,小姐,我会办好的。”
房中只剩下了清风一人,站在窗前,打开窗户,任由外面凛冽的寒风吹进来,一只手轻轻地抚着腹部,“孩子,你来了,叫我怎么办?”
洛阳,人潮之中,一个丑陋的汉子挑着一担木炭走向城门,缴纳了十文钱的进城费之后,迈开大步,便走进了洛阳城的大门。
“洛阳,我来了,袁方,我来了,父亲,我来了!”丑陋汉子在心里呐喊着,他,便是从定州而来的尚书桓。
进城之后,在脑子里默默地回忆了一遍自己进城之前看过的地图,尚书桓穿街走巷找到了一家门前生着一顶腊梅的独门独户的小院子。
伸手叩了几下铜环,“有人吗?”尚书桓大叫道。
“谁啊?这大冷的天,如果是我欠了你的钱,请就此回去吧,我如今身无分文。”门内一个声音惫懒地答道。
“你前几日订的木炭,今天给您送来了。”尚书桓回答道。
呀!门内传来一声咦叹,“这么快?”门旋即被打开,一个书生歪带着头巾,手里捧着一个酒壶,“快进来吧,大冷天的,我都快要冻死了!”
尚书桓闪身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