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伐木做一些简易的投石机,只要数量够多,对要塞内的守军照样能形成威胁,所以,他丝毫不惧自己的投石机被城内精准的打击一架接着一架的摧毁,何平认为,即便自己损失五架换对方一架,这笔帐也是划算的。
为了能够打到对方的投石机,何平将己方投石机拖得离城极近,负责投石机的校尉被他勒令站在最前沿,开战数天以来,已有三名校尉战死在投石机前,两个是直接被石弹命中,另外一个则是被倒塌的投石机砸死,今天,已经是第四个临阵任命的校尉了。
何平的算计不错,在他的疯狂之下,城内的投石机无法打击攻城漫道之上的敌军力蜂涌而到的敌兵,只能展开与敌人的对轰,力图先将对方消灭或者压制,否则在这个距离之上,投石机投出的石弹打到士兵头上,那威胁可是极大。
“中原之中多高手啊!”魏鑫叹道,何平这一举措无疑是正确的,也正打在守军的软胁之下,即便城内摧毁了外面所有的投石机,攻城敌军也内在短时间内得到补充。
“不能进行远程压制又怎么样?”一边的田新宇冷笑,“这几天来,被我们摧毁的投石机已有数十台,这几天,他们弄来的那些简单的家伙已经越来越没有威胁了。”
魏鑫皱眉道:“可在这场对轰之中,我们的投石机也所存不多了。即便拼拼凑凑,也只有不到十台了,对他们而言无所谓,对我们而言,可就是大损失了。”
“便是面对面肉搏,他们也不是我们的对手。”田新宇道。
“谁知道要守多少天啊?”魏鑫叹道,从阳泉过来的监察院秘探带来了田丰的口令,魏鑫知道,战事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酷许多,困难也要多上不知多少倍。而且在这一段时间之内,是绝不会有援兵来的。当然,这一消息,魏鑫是绝不会跟任何人讲的。
“魏将军,让我上去杀一场吧!”田新宇跃跃欲试。
“不行,你的伤口刚刚长好,以后用你的地方多得是,现在你还是老老实实地给我养伤,养足气力,不要正用你的时候,你到不行了。”魏鑫笑道,“这段时间,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说完一转身,便走了下去。
看着城楼之下,攻城漫道之上的敌军,田新宇手痒痒的,但是军令便是军令,可不是说着玩的,长期跟随着田丰的他,已将军人的服从浸淫到了骨子里,在城楼里转了几圈,看到一边的铁弓,眼中一亮,拿起铁弓,拖过一袋羽箭,“好家伙,练练箭法!”
嗖的一声,一支羽箭飞出,将一名刚刚跨上城垛的敌人射得仰面摔了下去,田新宇哈哈大笑,又从袋子摸出一根,上弦瞄准,一连射了五支,待射到第六支的时候,肩膀之上突地传来一阵疼痛,不由一咧嘴,这一箭便不知飞到了那里去,偏转头看时,却看到肩头上的的伤口居然又裂开了,不由吐吐舌头,立即将铁弓扔到一边。再也不敢逞强了,这要是再弄伤了,真让自己上阵的时候不成了那可蚀了大本儿。
城下,李生智一支长枪舞得虎虎生风,带着一队人马沿着攻城漫道反打了下去,直将这一路敌人赶下了攻城漫道,这才返身退回,全身的盔甲之上,鲜血淋漓,但看他走路时的那虎虎生风的模样,显然血迹都是敌人给留下的。
魏鑫将城内的部队分成了三部分,每天轮换一支上阵,按照定州军以往的传统,轻伤不下火线,但这一次,魏鑫却是下了死命令,只要是负伤的士兵,再伤口没有好之前,绝对不允许上前线作战,这些轻伤士兵,养好伤口也就是十来天的事情,而这次的战斗可远远不是十天能解决的,负了伤的士兵再上前线,无论是反应还是力量,肯定不比从前,这要是把轻伤弄成重伤或者挂了,魏鑫觉得那太划不来了,十天来后,又一条生龙活虎,那时才大有用武之地。
普通士兵把这看成是魏将军对他们的关心爱护,但李生智和田新宇等大将却从这道命令之中听出了不寻常的意味,看来这仗比他们预估的时间将要长得多啊!
城下夜幕降临,一天的血斗也随即拉上了帷幕,何平收兵回营,而曾逸凡这些天是天天来他营中观战。
“何平,对方防守之顽强出乎意料之外啊!”曾逸凡道,“这几天我们伤亡多少?”
“不多,千余人而已,在这种对手面前,在这种坚城之前,这点损失算不了什么,少帅,您不用心急,打这种仗,就是要慢慢地磨,一口绝对是啃不下来的,别说对手是定州兵,是防守大帅魏鑫,即便换一个普通将领来,也不是能轻松获胜的。”
曾逸凡笑了笑,“我不急,我不急,你慢慢打!”
这一次倒是轮到何平有些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