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闷在王府之中。
车门轻轻敲响,侍女翠儿打开一扇小窗,“什么事?”
侍卫首领轻声道:“宝娘娘,清风院长的车驾在前面,已经避到了街边了,娘娘是不是…………
侍卫首领的意思很清楚,以清风的身份,宝儿一个侧妃,是当不起面让道的。
车内的宝儿吐了吐舌头,“我就说嘛,让你们弄个小轿子送我去就得了,偏生要搞这么大的阵势,几十个人一齐出来还要清道,开门,我去给清风姐姐陪个不是。”
“这,这……”侍卫首领吃了一惊,不管怎么说,宝儿也是主子……清风地位离高,也是臣子,宝妃怎么能去陪不是。
“娘娘,您不能去……您一去,反而让事情更难办了。”翠儿轻声道。
“那,那怎么办?”宝儿为难地道。
“娘娘,您这不是有好几瓶自酿带回去的玫瑰花露么,不如送给清风大人一瓶,清风大人自然明白娘娘您的意思!”翠儿道。
宝儿喜道:“正是。”从翠儿手里接过一瓶花露,弟给侍卫道:“你去给清风姐姐说……请她先过去。”
从侍卫手中接过那瓶花露,听那侍卫说完,清风笑道:“替我谢谢宝妃,请宝妃先过去吧,宝妃是主子,我们是臣下,那有主子给臣下让路的。宝妃年轻不事……你也不懂么,回去吧!”
“是!”侍卫首领连连点头。
宝儿的车驾缓缓启动,经过清风车旁时,车简打开,宝儿的笑脸出现在车窗里,隔着车窗,向清风微笑点头。
看着宝儿远去的车驾……清风叹道:“也难怪宝儿姑娘这么得将军欢心,这么谨小慎微,又天真可爱我见犹怜……”俚论将军了。霁月啊……当初也是这么可爱来着,可惜啊,现在她丢了宝妃的这份纯真,又没有嫣然这种心机,终归是要吃亏的。”
夏雪低下头没有做声。马车重新启动,向着调查院方向奔去。
吴四娘一家被接到定州城之后,起先还是一幢三进的院子……家里也只有警卫两三个侍卫,吴四娘与常宝儿的父亲常大宽还以自由地出入,想去那里去那里,常大宽还曾试着去城里想揽几份工,虽然都以失败而告终,谁敢招一个带着大帅府侍卫的人当工人啊!等到常宝儿晋升了侧妃,一家人便被接进了一幢深宅大院,光是一个前门楼子,便抵得上他们一家当年在崇县的家了。七进七出的大宅还带着花园,光是房间便有数十间之多,一家人划划住进来时还经常迷路。
现在府里光是丫环仆从便有数十人之多,警卫更是提升了数个级别,整整有三十名王府侍卫进驻到了这里。现在常大宽和吴四娘都不敢出门,一出门,便是一大堆人跟着。好在家大了,空地也便多了,闲着身子骨发痒的常大宽操起锄头,将花园里那些名贵的花花草草刨尽了,种上了蔬菜庄稼,一家人倒是甚少去外买了,自种自吃,自得其乐。
“老爷,夫人,常妃娘娘回来了。”一名家人连跑带颠地冲到了后花园,向常大宽和吴四娘禀报。
“啊,姑娘回来了!”正挽着裤腿,操着锄头松土的常大宽不由大喜,丢下锄头便向前院本,赤脚踩在地上,带得泥巴满地都是。
后边的吴四娘丢下手里装着种子的小筐,一迭声地喊道:“她爹,换衣服,洗干净了再去。
常大宽连跑边吼道:“自家姑娘,那有这么穷讲究。”
看着一身泥巴奔进大堂的常大宽,跟着常宝儿回来的一众王府侍卫,丫环都直了眼睛,这还是宝儿晋封侧妃之后第一次回家。
“爹!”宝儿欢呼着迎了上去。看着紧跟着而来的吴四娘,“娘!”
“哎呀,姑娘回来了。”吴四娘眉开眼笑。“快坐,当家的,松开你的手,看你一手的泥巴,把姑娘的衣服都弄脏了。”
常大宽大笑着松开手,“姑娘吃饭了没有,让你娘给你弄几个好吃的小菜,自家种的,新鲜!、。
宝儿挥手让一众瞠目结舌的王府侍卫家人退了下去,两手分别牵着父母,道:“不吃了,吃过了,今儿就是回来看看父亲和母亲,还有小弟,小弟还好吧,怎么没有看见?”
吴四娘笑道:“正困觉呢!我这就叫人去把他抱来。”
“不了,不了!”宝儿道,“爹,娘,晚些我还要回去呢,我今天来一是想念二老了,另外是想告诉二老经,阿贵有消息了,现在跟着魏鑫将军作战呢,二老不要担心了。”
“有消息了就好,阿弥托佛!”吴四娘合什念了一句佛,“这些日子可担心死我了。不知这仗什么时候才能打完啊,兵凶战危,阿贵天天在刀头上舔血,总是让人不能安生啊,姑娘,你能不能想个法子,将阿贵弄回来啊?以你现在的身份,给他弄个官当当可不轻而易举么?”
宝儿摇头道:“娘,这可不行。阿贵是男子汉大丈夫,求取功名富贵,当直中取,不可曲中求,如果靠着我,那会让人瞧不起的,阿贵也绝对不会愿意的。您啊,便放心吧,现在卫州我们已经大胜了,阿贵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吴四娘抹着眼睛,“怎么会不担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