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容有加,你为什么在那个时候就起了背叛我的心思,难道你就真认为李清有人主之相?或者说你有未卜先知之能?”
郭全摇摇头,“我没有什么未卜先知之能,至于这其中的原因,我倒是可以告诉少帅你,让你明明白白地去吧。我,郭全,不是全州人,而是定州人,原隶属于定州水师陆战队,当初我们两家尚在联军之时,便奉命潜入全州,组建义军,当初与我一起潜入全州的共有三十名定州军官,当然,能够在这场战乱之中活下来的并没有几个,现在都在我凤离营中。少帅,凤离营校尉以上军官,基本都是从定州潜过来的军官,凤离营从来就没有属于过你曾少帅。”
曾逸凡脸上露出震惊之极的神色,“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李清深谋远虑,一致于斯,可笑,哈哈哈,可笑,我真是愚蠢之极,竟将摧命阎罗当作救命菩萨,败得不冤,死得也不冤。”狂笑声中,一仰脖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郭全默默地站在门口,看着曾逸凡一杯酒下肚,片刻之间,嘴角,鼻内,眼角都是溢出血来,顺着墙角慢慢地滑倒在地上,身体抽搐了几下,就此一命归西。
叹了一口气,“少帅,各为其主,这也是命数。你说得不错,你待我的确不薄,我不会拿你的脑袋去请功的,我会为你留个全尸,就将你安葬在这白马山上吧,下一辈子,投胎做个普通人吧!”
拉开房门,举步走了出去。曾充佝偻着身子,站在门边,脸色兀自青紫。
“郭将军,我这就去斩了曾逸凡的脑袋,飞马传给李大帅!”吉通道。
郭全摇摇头,“算了,留他一个全尸吧,吉通,让人将他的尸体扛到白马山深处,打个隐秘的地方埋了吧。”
“将军,万一将来李大帅怪罪?”吉通有些担心。
“放心,所有一切我来担当!”郭全摆摆手,对梁翼和周叔闻道:“梁兄,周兄,胡泽全的南军马上就要到了,我们好好议一议,虽然王琰的常胜营会赶来支援我们,但这个功劳如果我们自己能一举拿下,岂不更妙,咱们新附之人,没有足够大的功劳来张脸面,以后在李大帅几下众将之中,未免显得有些底气不足啊!”
梁翼有些担心地道:“郭将军此议虽好,但南军人马多过我们,我们现在整编之后,三个营头加起来,也只有四万余人了,打起来占不着便宜啊!”
郭全嘿的一声笑,“梁兄何故涨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胡泽全这一路上被定州军穷追不舍,沿途已经消耗了不少,又饿得前心贴肚皮,我估计啊,能有个四五人到我们这儿,那就算是他胡泽全当世名将了,一群饿得连武器都挥不动的南军,即便他以前再精锐,再能打,也都成软脚蟹了,这样的软柿子咱不去捏,岂不是太对不起我们自己了?”
梁翼眼睛一亮,与周叔闻对望一眼,“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呢,还是郭将军想得周全啊!郭将军,走,咱们去议议,这一仗如何才能漂亮的拿下来,如果能活捉胡泽全,那这功劳可就泼天了。有这功劳打底儿,以后在李大帅帐下,才的脸面才足啊!”
郭全哈哈大笑,攀着两人的肩膀便行,“走,去议议,怎么才打他们一个冷不防。”
南逃路漫漫,撤军之时的八万兵马,走到现如今,已只有不到五万人了,这一路之上,定州军穷追不舍,魏鑫阴魂不散,数路断后兵马几乎没有一个人能逃回来,要么被全歼,要么在被打散之后钻了林子或者逃逸无踪,眼见着队伍一天天缩水,而身后追兵却越来越近,史万山的心也一天天在绝望之中。
骑在马上,看着面黄肌瘦的士兵们都是饿得眼睛发绿,漫山遍野的寻找着吃食,只要能咽下肚去的,全被士兵们打扫得干干净净,史万山就不由惶惶不安起来,而更让他担心的是,胡泽全的病愈发地重了,常常一昏迷便就是一天,整个军队,除了中军的五千人还勉强有一点军容,还有一点点粮食维系着最基本的战力,其余的军队更像是一群叫花子,这时候如果定州军追了上来,只怕不用打,队伍就会散了。
“万山,万山!”昏迷之中的胡泽全突地睁开了双眼,“我听到了水声,沱江的声音,我们离白马山还有多远?”
“不远了,不远了!”史万山连连道:“胡将军,只有一天的路程了,我已经派了我的中军官带了胡大将军的您的信去见曾逸凡了。”
胡泽全点点头,“曾逸凡有粮,白马山也很险峻,记住,万山,只要能拿到粮食,能说动曾逸凡和我们一齐攻击泉城,不管受了什么委屈你也得忍,知道吗?”
“末将明白!只要曾逸凡肯答应,即便是杀了末将,末将也会引颈受戮,绝无二话!”史万山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