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弦的水兵们持盾而立,其后站上长枪后,正中间,则是几名弓箭手。
看着载着士兵的小船缓慢地驶进河道,转过一个弯之后消失在视野之中,黑鹰挥手命令刁斗之上的了望兵下来,自己爬了上去,居高临下,关注着河道上的士兵。
不出所料,远处,芦苇从一阵晃动,从中驶出数艘匪船,袭向定州士兵,匪船之上京有水匪手中持着弓箭,不过让黑鹰放心的是,对方没有强弓,而只是一些普通的猎弓,这种弓力道有限,即便射穿了盔甲,也难对士兵造成大的伤害。
果然,双方几乎同时发箭,对方没有盾牌的掩护,一品弓省力,劲大,一阵对射,却是大占便宜,射番了对手不少人,可惜双方距离太近,只是一轮射击,便没有了机会,双方在近距离之上展开了接舷战。
很明显,这些来袭之人都是庞达的核心心腹,搏斗经验丰富,也极为老到,赤脚站在船板之上,与定州兵搏杀,丝毫不惧。
双方根本没有退让的余地,河道只容一条小船通过,稍稍偏转方向,便会撞上水底的尖桩,船堵在一起,双方士兵呐喊着互相砍杀,不时有人落下水去,鲜血很快便染红了湖面。
黑鹰紧紧地捏着拳头,每一次看到自己的士兵被砍番,他脸上的青筋都不由得跳上一跳,好在定州兵身着盔甲,虽然没有对方灵活,但盔甲却提供了极强的防护,挨上一刀,只要不是致命处,都还能挺住,而赤脖的对手却不然了,只消挨上一刀,立刻便失去战力。
虽然损失不小,但却稳占上风,这让黑鹰松了一。气,如果庞达技只止次的话,那么自己即便强攻,亦可以打进去。
河道之中突地传来尖啸之声,黑鹰脸色大变,这是八牛弩,该死的,对方有八牛弩。黑鹰一拳重重地击在。斗之上,砰的一声响,刁斗的木板被他生生地打下一块来。
“鸣金,收兵,撒回来!”他大叫道。眼睁睁地看着一枚粗若儿臂的八牛弩从芦苇丛中射出,将一只小船一箭射翻,船上的水兵叶嗵叶嗵如下饺子一般掉到水中,而对方也立即跃进水中,自己的水兵身上着甲,一到水中,可是会沉到水底,远没有对方赤脖灵活,看到河道之上一股股鲜血冒起,黑鹰的眼睛都红了。
后面的船只立刻后退,八牛弩一支接着一支的射来,河道如此之窄,对看早就预设好了射击路线,根本勿需瞄准,眼见着连着两艘小船被射翻,黑鹰痛苦地大叫起来。
剩下的几艘小船上的盾牌兵奋不顾身地扑上船头,以肩顶着大盾,在船头上排了数层,在传出数面大盾被击穿,盾牌兵当场身亡的代价之后,有三艘小船撒了出来。
这一次进攻,定州兵损失数十名水兵,却一无所蕊
“这样打不行!”黑鹰看着水道,即便自己也将八牛弩搬上小船,但对方却可以利用对水道的熟悉任意移动八牛弩,这一次是从前边射来的,下一次就很有可能是从旁边射过来,小船对于八牛弩这种武器根本没有什么抵抗能力。
“先封锁湖面,下铩!”黑鹰吩咐道。
太阳渐渐西沉,黑鹰看着芦苇从中的隐约可见的对方水寥,仍然没有想出什么好的办法,心里忧虑渐深,如果在天黑之前,还没有想出办法来,他不得不先行撒退,黑暗之中,自己无法对里面的水匪发动攻击,但对方却可以趁着夜色潜出来袭击自己,而且如果再出来水鬼凿船,黑夜之中,便很难尽数拦截。
“将军,怎么办?”一名校尉走到黑鹰身边,“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鉴湖,几百名水匪,居然将我们难住了,实在不行,今天撒退吧,明天先清理湖下的尖桩,虽然慢一些,但却可保必胜!”
“那是最后的办法,谁知道这些***再下面设了多少桩子,要是几天清理不完呢,要是过了院长设定的期限,让院长丢了脸,我们日子都不好过,院长特地将我们调了过来,可不是来给她丢脸的!”黑鹰道。“时间拖得长了,岸上也不好交待,毕竟,现在仙桃已经不安定了!”
校尉点点头,“起风了,真是恼火。”
起风了!黑鹰抬头看了一眼船上猎猎作响的战旗,眼前忽地一亮,腾地站了起来,“我有办法了!”
“将军有什么好法子?”
“起风了,火借风势啊,你瞧瞧风是往那个方向吹的?”
校尉立时明白过来,“好,风是往坞里吹的。”
黑鹰大笑起来,“将庞达这个***烧成熟鱼儿,来人啊,来人啊!”
片刻之后,湖面之上的丛丛芦苇被引燃,熊熊大火借着风势,飞快地向着内里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