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了百了啊!”屈勇杰哀叹道。
“大风起兮云飞扬,安得猛士兮守四方,我们的勇士一个接着一个的殒落,接下来,我们还有谁能为大楚保驾护航呢!”
周同眉毛竖起,重重地捶着马鞍,“屈大将军,我们还有数十万大军,还有半壁江山,还有你,还有我,还有岷州张爱民。还有幽燕的向平候爷,我们还没有输掉最后一张底牌,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呢!”
屈勇杰看着周同,“难得周将军还有这份豪气,好,哀兵必胜,我们就与李清死嗑到底,那怕最后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小艾河河水随着风声荡起微波,撞击在岸上,发出哗哗的声响,周同伸出手来,感受着空气中的风,“希望今年的冬天来得更早一些!”
“是啊,希望冬天来得更早一些!”屈勇杰道。“走吧,过河。撤回兴州,袁公在兴州等着我们呢,只怕兴州已是守不住了,回到兴州,我们的第一件事便是撤退,所有的军队,所有的人口。统通都撤走。一个也不留,我们给李清留一个空荡荡的兴。”
两人策马扬鞭,沿着小艾河大坝踏上了兴州的土地,回往秦州,恍如一梦。
从青滩失守之后,袁方就知道这一场战役,将会以洛阳的完败而告终,匆匆回到兴州的他,立即便开始布署大撤退。他第一步迁走的就是兴州的所有富户,豪绅,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在钢刀加颈之下,这些人不管是情愿也好,还是不情愿也好。只能拖家带口,扶老携幼,带着自己的财产,一步三回头地撤出兴州,第二步便是强行驱赶百姓离开。所有的城镇,乡村。到处都是滚滚人流。当屈勇杰,周同两人回到兴州城的时候,这里的官员们也已经撤离的七七八八,庞大的兴州城,只留下了一个空荡荡的城池。
“将城一把火烧了吧!”周同狠狠地道,“给定州军留下一地残骸。”
“不必了,我们会打回来的!”屈勇杰咬着嘴唇,道:“我们一定会打回来的。”
袁方神情憔悴,这些天来,他几乎就没有睡觉,这样的撤离,是一个庞大的工程,事无巨细,他都要方方面面的照顾到,整个人比起上一次,又是瘦了一大圈,原本合体的袍子,此时空荡荡地挂在身上,随风飘舞。
“两位大将军!”袁方道:“撤到平州之后,二位便看形式决定是否能守平州,如果不能守,则继续退,退到肃州。”
“我明白!”屈勇杰道:“袁公,你这是要先走一步回洛阳么?”
袁方摇摇头,“不,我去勃州。”
周同一惊,“袁公,你去勃州干什么,那里现在可是危机四伏,袁公目标如此之大,白狐费尽心力想要拿获与你,你怎么能自投罗网?”
袁方苦笑,“不能不去!”从袍袖之中抽出一本折子,“你们看看!”
屈勇杰满腹狐疑地接过折子,“是裘老将军的遗折?”
袁方点点头,“这是裘老将军的麾下包勉将军送回来的,我已经看过了,你们瞧瞧吧!”
打开折子,屈勇杰一目十行,随着对内容的了解,屈勇杰的手也渐渐地颤抖起来,“神威大炮,威力一至于斯?裘老将军竟然对前路悲观到如此地步,竟会建议陛下在保全宗嗣的条件下,向李清投降?”
周同一听,劈手夺过折子,匆匆看完,脸色已是阴沉的要滴下水来。
“如果这不是裘老将军的折子,而且裘老将军已经自尽殉国,我会立即杀了包勉。”袁方叹了一口气,“但是裘老将军在决定以死报国之前,还写来这一封折子,那是对大楚的前途完全没有了希望才会有的举动。”袁方颓然道。“裘老将军是希望大楚宗嗣不灭啊!”
屈勇杰沉默半晌,道:“袁公,包勉还是留不得啊!”
周同反驳道:“屈大将军,以包勉的身份,在投降定州军之后,完全可以保全富贵,但他仍然决定返回来送裘老将军的折子,这是一个忠心耿耿的人啊,我们怎么能杀了他?这不是让将领们寒心的举动吗?”
屈勇杰欲言又止,袁方阻止了周同再说话,“周将军,屈将军,你们都有道理,包勉我已经让小三押送返回洛阳,一路之上,不会让任何人与他有一点接触,所有一切都有小三打理。杀或者不杀,让皇上决定吧。更何况,我们还需要他亲口讲述一下对方神威大炮的威力!”
屈勇杰忽然反应过来,“袁公,你去勃州,是想一探神威大炮的究竟?”
袁方微微点头,“我一定要去,如果有可能,我会弄一门大炮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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