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来望着一明一暗地油灯,轻咬红唇,怔怔的出神。
扭头望向马邑的方向,虽知道萧布衣不可能如此之快的到来,这里离巴陵可是数千里之遥,可蒙陈雪只是想,萧大哥,我多么希望你快点到来,雪儿抗的很累。阿勒坦不满我坐在这个位置上,他却不知道,我对这个族长地位置是多么地无奈。
寒风呜咽,草原被狂风怒雪笼罩,蒙陈雪久久的陷入思念之中。
这时候,突然一缕笛声透过风声传了过来,若有若无。蒙陈雪侧耳倾听,脸上有了丝古怪。
她听出来,笛子吹地是一首草原古老的民歌,歌名叫做守望。
这首歌她儿时在草原,就经常听到牧民歌唱,也听到儿时的玩伴在歌唱,只是这时歌声不在。却变成更为深沉的笛声。
有父母对儿女的守望。有情人之间的守望,有族人对族中的守望……
笛声悠悠扬扬的飘来,沉凝深重,就算阴冷地北风都是不能阻挡,蒙陈雪听的入神,喃喃的跟唱。
雄鹰飞翔的地方,遍地牛羊……
男儿闯荡的天空,姑娘在歌唱……
河水清清,牧草青青。柔风在思念中流淌……
阳光在肩膀,姑娘莫忧伤……
万马奔腾的草原呀,相思的人儿永远在守望!
蒙陈雪唱到最后一句地时候,突然感觉到脸上一凉,伸手摸去的时候。才知道不知何时。脸颊上已经流淌着泪水。她守望相思的人儿不在万马奔腾的草原,而在那遥远的南疆。
布衣。你这一刻可曾想着我,这一刻,你是否感受到我这剪不断的情呢……
蒙陈雪伸手抚摸秀发,秀发可以剪断,但相思绵绵。
笛声还是悠扬,叙说着情人之间的想念,蒙陈雪突然对吹笛之人有了分歉然。
她知道吹笛地人是谁,她也知道吹笛地人的用意,可是她只能不予理会。
每当她有烦心事情的时候,笛声总会适时响起,每当她冲出去的时候,笛声就会消失不见。
这两年多来,笛声陪伴她多少个日日夜夜……
她已经猜出是谁在吹笛,可就算这思念的笛声,也冲淡不了她对另外一个人的思念。
有时候,爱是两人的事情,可有时候,爱一个人,却不关别人的事情。
上次文宇周帮她抢回马匹,做了很多,却什么都没有说,只留下黑暗天使四个字,蒙陈雪已经猜到了是他,可她还是没有去找他。自从那晚去找了萧布衣后,她就已经做了决定,她虽然柔弱似水,可真的做了决定,却和深山老竹子般地坚韧!
伸手从怀中取出了半块玉来,蒙陈雪望了良久,终于又做了个决定,她霍然站起,掀开了帘帐,刺骨的寒风擘面而来,几乎将她倒吹了回去。
蒙陈雪没有退缩,迎着寒风走出了几步,却是陡然止步,天空阴暗,北风怒号,可笛声却已经消失不见。
蒙陈雪寒风中立了很久,却是再也听不到笛声,只能颓然而返,不知为何,心中有种惶惶,这种夜晚,似乎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回转到毡帐中,蒙陈雪左思右想,良久这才睡去,她和衣而睡,朦胧之间,突然听到蹄声阵阵,一人迎着风雪冲进来,一把抱住了她。蒙陈雪惊的睁开眼睛,见到眼前那人双眉如刀,嘴角总是有着若有如无的笑意,不由惊喜道,萧大哥……
她叫声一出,却是霍然惊醒,才发现毡帐内还是她孤零零的一个人,方才不过是一场梦,不由心中幽叹,暗想为什么美梦总是容易醒来?
可幽叹未毕,蒙陈雪心中陡惊,因为她这次真切地听到蹄声急骤,有一匹马儿正从远方赶来,迅即地接近蒙陈族的部落。
蒙陈雪刹那间,一颗心砰砰大跳,面红耳赤,豁然站起,却是没有冲出,她多希望来人就是萧布衣,可她又知道,这绝无可能。萧布衣不是鸟。就算他接到信后,马上赶来,数千里之遥,如今也应该是在路上吧。自己自从向南方传警后,不过几天地功夫,还没有收到南方的音讯。
蹄声也是在远处止住,紧接着嘈杂的声音响起,有杂乱的脚步声向她这里走来。
片刻的功夫,巴尔图的声音响起,“塔格。你可在休息吗?”
他声音焦急,可还是守之以礼,不敢轻易地闯进来。
蒙陈雪疾步走到毡帐前,掀开帘帐,沉声问,“巴尔图,什么事?”
巴尔图双眸满是焦灼。“塔格,方才一阵风偷袭了我们的牧场!”
蒙陈雪听到一阵风三个字的时候,脸上再无血色,可心口却是挨了重重的一击般,热血上涌。
一阵风她当然知道,当初她回转的时候,就和一阵风遭遇过。要是没有黑暗天使帮蒙陈族抢回马匹。那一次他们就损失惨重。可经过文宇周和一阵风一战后,一阵风有所收敛,草原安宁了一段时间,可随后一阵风渐渐又是嚣张,无恶不作,让草原人深恶痛绝。可他们终于又失手了一次,他们竟然去打劫大隋赐婚的队伍。
打劫大隋赐婚的队伍当然没有什么,一阵风心狠手辣,横行草原。就算可汗可敦都不被他们放在眼中,大隋赐婚队伍当然也不会被他们放在眼中。可他们没有想到过,队伍中有个李靖,那个以三百精兵横扫草原,纵横无敌的李靖。那个时隔一年。草原骑兵提起来还是胆颤心惊的李靖。
一阵风吹到了高山上,一战之下。几乎全军尽墨,一阵风的大首领听说也死在那一役中。草原人听说了这件事情后,对李靖实在是爱恨交加,一阵风自从那场战役后,再没有了下文,蒙陈雪却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又死灰复燃,而做地第一件事情就是过来抢掠蒙陈族的牧场,他们到底和蒙陈族有什么不解之仇,两次三番的前来找麻烦?
“牧场现在怎么样?”蒙陈雪愣了片刻,回过神来,急声问。
牧民听到消息,慢慢的汇聚,巴尔图拉过一人,蒙陈雪认识他叫卡维,一直都是跟随古伦特在牧场做事。卡维身上满是鲜血,大声道:“塔格,一阵风夜里突然偷袭牧场,他们身手都是高强,没有骑马,都是翻过我们的障碍过来……”
蒙陈雪微皱娥眉,“后来呢?巴尔图,召集人马去牧场看看,对了,马上再找几个人手过来,让他们迅即的去别的马场报警,抓紧提防。卡维,牧场现在怎么样?”
蒙陈雪虽然吃惊,可是做事沉稳,号令连连地发出去,卡维却道:“塔格,我们这次伤了十几个兄弟,死了两个,可一阵风却死了十来个人,一匹马也没有抢走。”
卡维满是自豪的说,牧民听了,都是欢呼阵阵,蒙陈雪愕然,半晌才道:“你说古伦特带领你们打退了一阵风?”
她有些难以置信,因为一阵风毕竟不是浪得虚名,若是这样就被人家轻易的打退,如何能称霸草原?
卡维点头道:“不错……”四下望了眼,卡维欲言又止,“塔格,古伦特让你放心,明日到了牧场再说。眼下你们要提防一阵风过来袭击我们蒙陈族!”
蒙陈雪有些心焦,知道卡维藏着什么,暗想既然牧场无事,倒也不着急去找。
众牧民听说牧场无事,都是松了口气,暗自加强了戒备,可一夜无话,风平浪静。天色才明,雪儿终于缓了些,蒙陈雪带着巴尔图、卡维还有数十个年轻的牧民已经赶赴牧场。
到了牧场,发现谷口的鹿角荆棘还算完整,不由宽心。
古伦特早早的迎上来,接众人进了牧场,压低声音道:“塔格,我昨天见到阿勒坦过来,就觉得有些不对,他东看西看,特别留意牧场的布置。我让桑巴去通知你地时候,却将牧马换了个地方。结果晚上一阵风来袭,直扑牧马地所在,我在那里设了伏击,我们又有箭头研制的竹弩,一下子放倒了他们十数个,他们知道不好,惶惶离去,可他们武功高强,我们也拦不住,反倒伤了不少人,又死了两个兄弟。”
蒙陈雪已经听出了什么,“你说是阿勒坦暗中勾结一阵风?”
古伦特缓缓点头,“我有这个怀疑,不然怎么阿勒坦昨天白天才到,一阵风当晚就来?我只怕阿勒坦是为一阵风提供牧场的地形,这才让卡维通报你,却不说别的,只怕打草惊蛇。”
蒙陈雪双拳紧握,秀眸有了愤怒之意,“这个阿勒坦,竟然出卖族中的利益,我若是查明真相,绝对不会放过他!”
古伦特却是犹豫半晌,“塔格,可我们没有证据,只怕还是奈何不了他。”
“守卫牧场受伤的族人都有人照顾吧?”蒙陈雪问了句,见到古伦特点头,又问,“那死的十几个一阵风呢,你们可认识他们的本来面目?”
古伦特摇头,“这些人都是身披红色披风,和一阵风一样的打扮,可面目陌生,不像草原地人物。”
蒙陈雪还是去看看死掉的一阵风,看了半晌,心中一动,暗想这些人好像都是中原人,可她毕竟不敢肯定,皱着眉头道:“古伦特,你做的很好。你继续守卫牧场,我回去找人商量。”
蒙陈雪说是找人商量,心中却是一点底没有,这件事一阵风虽然失败了,可毕竟阿勒坦没有落下把柄,她无凭无据,又怎么能奈何得了阿勒坦?
这个时候的她,无比的想念萧布衣,她知道,她解决不了地事情,萧布衣一定会有办法,可萧布衣,现在在哪里?她还要守望到何时?
今晚就是除夕夜了,不知道有多少朋友在守望,只希望朋友们新年地守望,万事如意……电脑访问:ww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