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当为天子之言。诛杀了李阀,但是这谣言在杨坚之时已有,多半又是李家道作祟。所以我又去找李家道主,他亦是和茅山道主一样,对我避而不见。我没有见到他,却是打听到,李家道如今和李渊又是颇为密切,只是李渊一直秘而不宣。积极拉拢你们的同时。对外却宣称对太平道深恶痛绝……”
苗王、司徒互望一眼,“你说的可是真的?”
虬髯客叹气道:“在下只是分析所得,倒不敢肯定,可是……”他欲言又止,言下之意就是我实在没有欺骗你们的道理。
“那司空为何死心塌地地跟随李孝恭?”司徒问道:“他虽背叛苗王,但是不应该背叛五斗米才对。”
虬髯客皱眉道:“若依我猜想,司空多半是得到了李孝恭地许诺。李渊为人极为深沉,但是他多少也知道太平道、五斗米的往事,绝对不会轻易信任这两道中人。”
“你说李渊想要挑拨两道自相残杀。渔翁得利?”司徒问道。
苗王却道:“挑动倒不至于,眼下他当想地当是利用,至于其他,总要等到大局已定再说。”
虬髯客微笑道:“苗王既然明白这点,我就放心了。西梁王虽看似最得太平道支持,但是实际上,支持他的偏偏是八门中的自发支持,和阴谋无关。后来西梁王前往东都,楼观道主符平居蓦然出现。想要刺杀萧布衣……”
他说到符平居的时候。苗王长眉一挑,“他终于又出来了吗?”
虬髯客点头。“还请苗王听下去,符平居当初和五斗米就有瓜葛,斛律明月之死的确和他有关,我既答应给你们个交代,当然不会轻易放过他。符平居野心勃勃,不想西梁王入主东都,这才在社稷坛刺杀萧布衣。好在当时道信出现在社稷坛,让符平居无功而返。我得知这个消息后,当下埋伏在萧布衣的身边,守株待兔。果不其然,符平居再次出现,我出手擒住了他!”
苗王悚然动容,“那你为何不把他带来?你可答应过我……”
虬髯客苦笑道:“并非我不带他前来,实在是因为,这个符平居却是假的。”
“假地?”苗王、司徒面面相觑,他们见到虬髯客双眉紧锁,态度亦是和缓下来,已步入当初般地剑拔弩张。他们终日守在苗寨,可虬髯客却是往复奔波,实在辛苦之极。
“那人伪装成符平居……这个和太平道有关,倒不好和苗王说及。”虬髯客有些为难之意。苗王摇摇头,“你不说,无人会强迫你。”
虬髯客叹息道:“我迫于誓言,他们就用誓言对付我,始终让我无计可施。后来西梁王坐镇东都,很多人当然想赶他出去,就算立什么皇甫无逸、王世充、元文都等人,都比萧布衣坐镇东都要好。因为这些人都是昏庸贪婪之辈,西梁王却是仁义之主,他们只怕东都形势已定,再取东都千难万难。符平居因为被我看地紧,又是销声匿迹,再无声息。李家道却是蛊惑司空下蛊,妄想利用东都内忧外患,扶植王世充,要挟董奇峰推翻西梁王。李家道知道我在东都,是以只在暗中作祟,蛊惑了风门中地一人跟随作乱,后来那人事败自杀,李家道本来以为就算事败,亦是天衣无缝,我拿他们无可奈何。没想到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们还是留下了个尾巴,那就是无忧公主所中的蛊毒。”
苗王黯然道:“我约束手下不严,这是我的过错。”
虬髯客却笑了起来,“这和苗王何关,李家道早就和司空勾结,他们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道孙药王一眼就认出无忧公主中的是蛊毒,我知道这个事情后,已经知道,李家道地势力终于蔓延到了巴地,是以这才星夜前来求见苗王。剩下的事情,当然不用赘述了。”
他一口气说了这多,轻轻叹口气。司徒却是赞叹道:“虬髯,原来……你……如此辛苦。”
虬髯客微笑道:“我把事情说了遍,不是博得辛苦,只是想对苗王说,我很多事情做不到,但是能做到的事情,答应苗王的事情,还会竭力去做!只是……请你给我些时间。”
苗王半晌才道:“虬髯。图穷匕见。狗急跳墙,你也要小心了。”他第一次说出关切地话语,就算司徒都是有些诧异。
虬髯客微笑道:“我真地希望他们狗急跳墙,咬我几口才好。但不管如何,还多谢苗王关心。苗王摇头道:“我不是关心你,而是关心我自己。你要是没了,我又找谁实现诺言?”
虬髯客哈哈大笑,声动四野,“有趣有趣。苗王。今日一谈,快慰平生。,只望后会有期。”他拱手施礼,转身大踏步的离去。虽看似缓慢,可几步后,人已不见,笑声竟从远远处传来。
司徒钦佩道:“都说虬髯客乃继昆仑后,天下第一高手,今日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大苗王却是锁紧了眉头。“在这世上,武功不能决定一切。虬髯客周旋四道之间,到现在安然无恙,岂能用个高手来形容?”
司徒一旁道:“苗王,五斗米、太平道纠葛已久,你真信虬髯客能化解其中的偏见和危机?”
苗王缓缓坐了下来,喃喃道:“这已是最好地机会。我老了,明争暗斗一辈子,厌倦了,如果能在自己有生之年为五斗米做些事情,为苗人做些事情,为何不选择相信呢?虬髯凌峰,昆仑绝顶,我只希望,有生之年能见到他们……”
他不再说下去,两滴浑浊的泪水落入尘埃,只余幽叹一声。
虬髯客和苗王在绝情洞商议之时,萧布衣已回转到了苗寨。他回来和出去没有什么两样,波澜不惊,可这一天的功夫,巴地已经发生了地覆天翻的改变。
萧布衣没有得意,只有牵挂,他不知道秦叔宝现在如何,更担心的却是卢老三和周慕儒二人。
萧、马周和阿锈见到萧布衣地表情,都是忍不住心中一沉,可听到史大奈将经过讲完,不由喜形于色。毕竟巴蜀要地,李孝恭败退,七茶结盟再无阻碍,众人一番辛苦,可以说是奠定了以后争霸地根基。可听到秦叔宝下落不明、又想到失陷的两个兄弟,不由心情沉重。
萧布衣知道急也没用,还在等蝙蝠地消息,只能暂时和萧、马周商量以后地事情。
马周当先道:“这次李孝恭惨败,绝不会善罢甘休。西梁王,我只怕他们狗急跳墙,会出兵攻打苗人。”
萧摇头道:“这个可能不大,巴蜀地势扼要,不利动兵。再加上民风剽悍,素来不会屈服外来压力。李渊若真的对巴蜀开战,一时半刻不会取胜,而我们毫不犹豫的会出兵支援,到时候他四面受敌,只怕最先倒塌。”
萧布衣点头,“叔父说的很有道理,不过我们却不能不妨。所以我准备请叔父暂时坐镇巴东,积极的安抚和联系苗王。若是巴西等地有难,我们也好出兵支援。”
萧点头称是,众人又在商议如何安抚巴人之事。马周提议说,巴人多贫困,可以积极寻求和巴人贸易,若是能在贸易上有所建树,改变巴人对中原人的印象最为重要。
萧布衣连连点头,觉得此事大有可为。
众人正商议的功夫,蝙蝠悄然前来,可脸上满是歉意,显然没有任何消息。萧布衣安抚几句,心道卢老三这事,估计还要向苗王说及,李孝恭虽败,但是卢老三、慕儒二人只怕落入李孝恭之手,凶多吉少。
才要起身去见苗王,竹楼外突然传来脚步声,萧布衣透过夜幕看过去,惊喜道:“叔宝,是你?”
秦叔宝走的虽是缓慢,却是坚定有力,见到萧布衣时,露出微笑道:“西梁王,你果真无事。”
萧布衣见到秦叔宝狼狈不堪,身上血迹斑斑,不等说什么,突然向他身后望过去,只见到他身后站着两人,赫然就是卢老三和周慕儒。萧布衣这次更是惊喜,喜悦早就压过了疑惑,一把拉住二人的手道:“天幸你们没事。”
众人迎出来,低声欢呼,喜悦无限。
史大奈笑道:“还是叔宝厉害,不但安然无恙,还能救出他们二人。”
三人脸上都有了古怪,半晌无言。萧看出异样,询问道:“卢老三,怎么回事?你们去找两个商人,怎么要这么久。“先进屋再说。”萧布衣见到三人地表情古怪,不由疑惑重重。
秦叔宝点点头,缓缓的走进竹楼,卢老三、周慕儒亦是脸色黯然,众人收敛了喜悦,面面相觑。蝙蝠忍不住道:“你们……不是中了蛊毒吧?”
秦叔宝苦笑一声,“我们都没事,他们本来就没事,我只是在路上遇到了他们,一起回来。具体怎么回事,西梁王,你还是让他们和你讲吧。”
他说的莫名其妙,众人一头雾水,阿锈已经忍不住道:“慕儒,到底怎么回事,快说说,你们失踪了这么久,怎么会没事?你不要告诉我,你们就是跟踪人跟丢了,然后睡了一觉回来了?”
他说完后,众人都是禁不住的笑,显然觉得事情绝无可能。
没想到周慕儒脸色一下子变的苍白,望了卢老三一眼。正逢卢老三也望过来,就算旁人都看的出来,二人眼中满是凄然,不由心中惴惴。
“其实阿锈说的没错,我们……”卢老三终于开口,声音晦涩,“我们就是跟踪跟丢了个人,然后做了梦,梦醒后,我们就回到了这里。”
众人愕然,只听到竹楼外幽风阵阵,再见到二人面色苍白,不知为何,背脊突然冒起一股寒意,良久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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