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刑部的人都走了后,雷狱丞梭的一下,钻进甲字号大牢的公事房,将其他烤火的人全都赶了出去。
陈观楼:……
雷狱丞,你好歹是个官,做事能不能不要这么猥琐,有失体统啊!这要是传出去,身为狱丞的威严又要打个折扣。
“孙侍郎跟你说了什么?”雷狱丞显得紧张兮兮,有种癫狂的感觉,仿佛随时都会发疯。
陈观楼没急着回答,而是反问道:“孙侍郎有给大人承诺什么吗?”
“承诺个屁。死活不肯派人来天牢值守,大明王的安危全靠天牢狱卒。你说说,就你手上那些人,防得住谁?”
“谁都防不住。”陈观楼如实说道。
雷狱丞心中愤恨不已。按理说他是没胆子记恨孙侍郎,然而此刻,性命攸关的大事,他已经顾不上尊卑上下,心里恨透了孙侍郎。
“那怎么办?”
陈观楼安抚道:“孙侍郎有答应,真的发生意外,他会尽力保全天牢上下所有人。”
“当真?”雷狱丞于绝望中,终于见到了一丝希望,急于得到肯定的答复。
“其实大人犯不着如此忧心。大明王的重要性毋庸置疑。大人试想一下,如果大明王果真被劫走,会发生什么事。”
雷狱丞皱起眉头,冥思苦想,“会发生什么事?肯定有人欢喜有人愁,刑部上下愁云惨淡,心焦如焚。朝堂上免不了吵闹,论罪。真要论罪的话,刑部肯定首当其冲。我们天牢……”
“我们天牢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单位。天牢狱卒什么水平,上面的人心知肚明。”陈观楼接着说道。
雷狱丞暗暗点头,“你说的没错。天牢什么水平,外面的百姓不清楚,朝堂上下肯定是一清二楚。指望天牢能挡住悍匪劫狱,简直是开玩笑。就算要论罪,也轮不到天牢来顶罪。上面的人肯定不会放过刑部,肯定会逮着刑部往死里弄。诶,没道理孙侍郎想不到这一点啊。他既然清楚后果,为何还要放任不管,他就那么希望刑部被群起而围攻吗?”
雷狱丞冥思苦想,都想不通这里面的关节,想不通刑部一干官员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陈观楼随口胡扯了一句,“或许刑部已经有了后手。也有可能,某些事情乃是天注定,天意!”
“别胡扯天意。”雷狱丞哆嗦了一下,他脑子就跟浆糊似的,乱成了一团。他感觉刑部在下一盘棋,他身为卒子,完全看不懂这盘棋的思路。
“想不透。”他很是苦恼。
陈观楼就劝他,“大人何必自寻烦恼。就算天塌下来,也有高个子顶着。想不透就想不透,不影响过日子。”
“你说得对,不影响过日子。”雷狱丞怀揣着各种想法离开,决定接下来的日子,没有必要绝不踏足天牢一步。这地克他,每次来都没好事。
等明年捞足了钱,他得赶紧寻机会调离天牢。这破地方,谁爱来谁来,反正他不稀罕。
陈观楼烤了会火,下了大牢,径直来到反贼大明王的牢门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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