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自内心的讨厌‘以和为贵’的宗门策略。
云霄宗是怎么起家的,不清楚么?
忽悠人的玩意,把自己先忽悠瘸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拿着这些迂腐且不合时宜的道德典章当金科玉律,那接下来是不是要说:为了营造祥和的修真氛围,医道授课,不许解剖,不许露骨,血也不许说是红的,以免有碍观瞻,引起不适?
反感宗门内某些人发起的‘羊皮披久了真把自己当羊’的白左思潮的裴宗,见大庭广众之下、太上掌门和宿老们的黑历史被揭露,自然是开心的。
至于这话等于是替周行辩护了,他固然不喜,但周行的这摊事,从他决定不更强运者硬刚,将周行当个屁放了之后,就后退一步、便觉天地宽了。
送几个麾下去顶锅,若是周阀还不依不饶,他也不怵,大可以回怼:
你们周家人也很嚣张,刑堂之上当着我的面就敢行凶,我堂堂真人,不要面皮的么?
况且人群里安排几个托儿,这不是干脏活的日常操作么?
有潜力有实力前程远大的,就算他们不怕污名肯来噬罪阁,你们肯放行么?
那么噬罪阁聚拢一帮歪瓜裂枣,怎么才能拿到连精锐好手出手、都没能迅速获得的犯罪证据?你来教教我啊。
如果正道途径总是那么灵光,还有旁门左道什么市场?谁不想名利双收?大家一个宗门的,为什么你们就是在山巅云海上修真,光鲜耀眼,我们却是下水道修真,臭飘十里,心里没点数么?
堂下观审区的修士们,因红衣青少年的敢言而群情涌涌,洪宣不得不三拍惊堂木。
这堂审判引发的争议太多太大,他这是一路跳进度,审判往往一个小环节都没完全结束、就过了,流程堪称处处断裂、支离破碎,任他脸皮再厚,也扛不住了。
他看了眼堂下的周行,心道:
“还是太年轻啊,有理就不肯吃亏。殊不知,这天下,利在理先,尤其是弱者的理,强者不予,再有理,人家根本不讲,你又如何?还不得受着?”
又有些自怜自艾的想:“我这儿好歹还讲点理,换个人,你真就未必有机会在堂前讲理。”
他这是已经决定回头就辞去刑堂堂主职务了,大庭广众闹成这样,确实没脸待了。
但他同时又对继任者的节操很忧心。
事关宗门重要职权之位,师徒派和世家派一直争的很厉害。
这次他算是污了名节,世家派势必以此为由,抢夺刑堂堂主权位。那帮人,可就不是一心为公了。
为了利益,天晓得能在背后跟以噬罪阁为代表的一些派系和个人,干出何等龌龊的事来。
“所以说,我牺牲你、结果搞成这样是我活该,但你也活该,你成功打脸让我活该,结果就是让更多你这样的人被不讲理,你说你是不是活该受点罚?”
想到这里,洪宣身体一正,威严道:“周行听判!”……
最终,周行被罚没三年基础薪酬,洞府使用权也被收回了,因宗门事务而伤残的补助资格也被剥夺了。
那具宁无邪的尸骸,以及相关的研究资料什么的,自然也都被没收了。
“可有不服?可要上诉?”
“没有,这是我应得的下场。”周行平静的说。
洪宣目光灼灼:“周行,我劝你,莫要心怀怨望!”
周行灿烂一笑,“明白,雷霆雨露,皆是天恩,受着就好。”
洪宣也懒得再说什么,挥手让周行赶紧圆润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