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匡正天下……若大唐江山交在了他的手里,必断送了祖宗社稷江山。”
“本王不才,曾上书自荐。而陛下亦曾当面提点,云百年后可将大位传于本王。”
“然太子李亨勾结奸相杨国忠,串联贵妃娘娘,蒙蔽圣听……”李琬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厉声道,“本王与太子乃是骨肉至亲,但江山社稷安危事大,兄弟之情又何足道哉?”
“陛下年迈昏庸,听信谗言阻塞言路,纵容太子与奸相结党营私,危及大唐社稷……鉴于此,本王决定效仿前贤,实行兵谏!要求陛下废太子、诛奸佞、清君侧……”
李琬说到这里,声调变得更加慷慨激昂起来。
众人脸色骤变,尤其是盛王李琦、咸宜公主这些皇子皇女根本就没有想到,李琬竟然要起兵造反!什么兵谏,无非是聚众谋逆逼迫皇帝让位罢了。一个搞不好,说不准还会出现弑父夺权的人伦惨剧!
在场众人中,起码有一小半震惊中带着惶然,惶然中带着后悔。
他们虽然投入李琬门下,却没有想到李琬竟有带兵造反的一天。这造反谋逆之事,成王败寇,一旦事败,李琬死无葬身之地必不消说,他们这些从贼者亦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御史大夫冯韬大惊,起身颤声道,“荣王殿下,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呀!殿下乃陛下亲子,争夺太子之位可以徐徐图之,且不可铤而走险、行那大逆不道的逼宫之事!”
李琬淡然一笑,冷冷望着冯韬,“本王决心已定,一切基本安排妥当,开弓没有回头箭,岂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既然殿下一意孤行,请恕冯某不从了。冯某食君之禄,乃是大唐之臣,这等叛逆之事,断然不敢从之!告辞了!”冯韬脸色一变,拱手就要离开。
李琬纵声狂笑起来,扬手指着冯韬沉声道,“既然如此,就休怪本王不讲往日情面了。来人,斩!”
李琬话音一落,厅外就涌进数十个杀气腾腾手持陌刀的黑衣汉子来,个个头上缠着黑巾,虎视眈眈地将陌刀一横,逼视着众人。
而其中一个汉子上前几步,手中陌刀挥舞间,一阵血光崩现,冯韬来不及任何反应,一颗大好头颅就飞上了半空中,然后重重落下,噗地一声溅起一地血痕。
张瑄将杨玉环送入了玉真观。
玉真观侧有一座羽林卫的军营,就是派驻在此专司护卫玉真观安全的一支五百人的小型军队,羽林卫大将军府一般不能调动,直接听命于皇帝。而因为这些年驻扎于玉真观之外,其实早就演化成了玉真公主的亲信私兵。
有军队守卫兼之玉真公主的影响力,玉真观基本上是长安城外最安全的一个场所。李琬手中兵力有限,只能集中兵力控制长安逼宫,出城占据玉真观的可能性极低。
道理很简单,他只要逼迫皇帝退位,继任成了大唐皇帝,小小一个玉真观也翻腾不起什么风浪来。但反过来,他纵然是费心费力控制住了玉真公主,也于事无补,反而会因为力量分散而导致功败垂成。
与长安城里的暗流涌动杀机四起相比,玉真观依旧是歌舞升平笙歌艳舞。
可当张瑄穿着一身甲胄手持宝剑带着十几个彪悍的护卫走进花厅,玉真公主为杨玉环举行的宴会不得不半路被打断。
玉真公主惊讶地扫了张瑄一眼,见他竟然是一幅武将打扮,不由奇道,“子瞻,汝这是……”
张瑄向杨玉环和玉真拱拱手,“娘娘,殿下,请恕张瑄甲胄在身,无法全礼。”
说完,张瑄转头望着陪坐在末席的羽林卫左郎将贾永,拱了拱手,“贾郎将!”
张瑄虽然是太子身边的红人,又是玉真公主的干女婿,但贾永也是正第五品上阶品级,更因为手下有兵权且深得玉真公主信赖倚重,更是越过羽林卫大将军府直接听命于皇帝,所以这贾永架子也颇大。
贾永并没有起身,坐在那里随意拱手还礼道,“张大人这般打扮,倒是让本将吃惊不小。难道张大人如今又弃文从军了不成?”
张瑄淡然道,“本官是陛下册封的太子左赞善大夫、太子亲勋翊卫羽林郎将,本身亦有军职在身,又何须弃文从军?”
贾永哦了一声,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心道纵然有军职在身又能如何,不过是一个光杆将军而已,手下无一兵一卒,徒有郎将虚名而已。
贾永的态度不冷不热,不过张瑄并没有在意他的态度。而所来,要的不是贾永的尊重,而是他手下的兵。
基于通盘考虑,他觉得自己必须要控制住这500人。这500羽林卫人数虽少,却也是一股不可轻视的力量,在关键时刻就能发挥关键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