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妃的宫里跑去,却被站在宫外的严庄和安庆绪给叫住了。
李猪儿见是严庄和安庆绪,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躬身拜了下去“小的见过殿下和严军师。”
严庄沉默不语,而安庆绪则皱眉道“李猪儿,陛下可在宫里?
你此刻急匆匆出来,要到哪里去?”
“回殿下的话,陛下让小的去找段妃娘娘和小皇子过来”李猪儿偷偷瞥了安庆绪一眼。
虽然安庆绪现在掌控着大燕国相当的权力,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安禄山竟然要把皇位传给最小的儿子安庆恩,没安庆绪什么事儿了。
望着李猪儿匆匆离去的背影,安庆绪转头深深地凝视着严庄,拱手一礼,压低声音道“严军师,看来陛下是铁了心要把皇位传给安庆恩那个黄毛孺子了。”
严庄轻轻一叹“陛下的情绪越来越不稳,暴虐无比,如果陛下一定要传位小皇子,恐怕殿下的储君之位是保不住了。”
安庆绪猛然一跺脚,脸sèyin沉似水,咬紧手关猛然一扭头“严军师,事到如今,本王不能坐以待毙了。既然父皇无情,那就休怪本王无义了。严军师,本王决定今夜就动手,你看如何?”
严庄早就受够了安禄山的暴虐,生出了异心。况且,在他看来,如果安禄山这样下去,大燕王朝迟早化为泡影。既然安禄山都这个熊样了,不如扶植安庆绪上位。
严庄轻轻一笑“臣当为殿下效死!”
安庆绪大喜,与严庄击掌。
入夜,北风呼啸,漫卷深宫。
安禄山寝宫的护卫见宫门前突然冒出百余黑影来,正要呼喝,又见安庆绪、严庄和李猪儿三人大步走来,就没有一个敢再嚷嚷的了。
严庄是大燕国相国,又称军师,是安禄山以下数一数二的大臣实权派。而安庆绪则是安禄山的儿子,又一向在大燕军中掌权。至于李猪儿,则是安禄山身边的内臣。这三人前来,护卫也很难抗拒。
三人进得寝宫,将所有护军都遣散。
严庄和安庆绪并肩肃立在寝室门口,一起向李猪儿使了一个眼sè。
李猪儿手里持着一把钢刀,心里着实畏惧犹豫。
他被安庆绪和严庄胁迫进攻诛杀安禄山,虽然他对安禄山心怀怨愤,但安禄山积威之下,他多少有些惶恐。
见李猪儿有些犹疑,安庆绪轻哼一声“李猪儿,事成之后,本王封你为万户侯,绝不食言。”
李猪儿咬了咬牙,持着明晃晃的钢刀走了进去。
安禄山在chuáng榻上睡得跟死猪一样,还发出震耳yu聋的酣睡声。
李猪儿高举着钢刀恶狠狠地望着安禄山,想起安禄山对自己的动辄打骂杖责,又想起安庆绪的万户侯的许诺,暗暗咬牙横下了心,闭着眼睛奋力将手里的钢刀挥舞着向安禄山斩去。
一刀下去,正中安禄山肥硕的腹部。
鲜血横流,安禄山吃痛惊醒,惨呼起来。
帐外的安庆绪和严庄立即冲进来,一个摁住安禄山的双tui,一个探手死死捂住安禄山的嘴巴。
安禄山剧烈的挣扎着,而李猪儿手里的钢刀暴风骤雨一般的落下,安禄山肥猪一般的腰身抽搐着,很快就咽了气,而chuáng榻之上,满是血迹。
一代枭雄安禄山,就这样死在了他的儿子和身边内监的手里,下场之惨,也算是令人无语凝噎了。安禄山一死,安庆绪就率亲信护军将整个皇宫控制住,旋即又控制住了洛阳城。
第二日一早,也就是至德二年的一月初五。
严庄和安庆绪召集安禄山的臣子武将,宣告安禄山病危。同时假安禄山诏令,立安庆绪为太子,军国大事皆由太子处分。
安庆绪没有立即称帝,而是封锁消息,以监国太子身份号令大燕军马。第三日,安庆绪自立为帝,年号载初。
但事情没有不透风的墙,况且安庆绪弑父篡位也不算是多机密的事儿。不多久,这个消息就传播了开去。
消息传到潼关,张xuān的预言一语成谶,三军将士无不敬服。
至德二年一月十九。
张xuān聚集众将,升堂。
众将肃然分列两侧,见张xuān一身甲胄威势凛然地大步而入,都一起躬身下去朗声高呼“拜见大帅!”
张xuān坐在帅案之后,环视众将,淡然一笑道“诸位将军免礼,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