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企业不可能一帆风顺,像煤炭行业这种受国家经济气候影响更大的行业就更是如此,现在的低谷就像弹簧一样,你压得越低也就意味着反弹起来的力量将会更强,高潮来得会更加凶猛。
“子全哥,我哥的意思很简单,要么觉得实在支撑不下去,那就斩仓出手走人,亏就亏了,免得越陷越深,要么就继续押宝,一边加大投入对企业进行改造,洗煤厂技改,上炼焦厂,利用这两年行业不景气时间正好来进行内部改造整顿,免得到了需要扩大规模的时候又受限了。”
赵长川语气平静,显得相当超脱,看得房子全也是一阵心折,这人走到啥位置,说话的气势都不一样,洗煤厂技改,上炼焦厂,这话说得简单,那都是动辄上千万的投入,去年国全能源已经亏得让他心寒,估计今年局面也不会乐观,弄不好还会亏得更多,这要在继续投下去,连天生带有赌性的房子全都有些怯场了。
“长川,不是你子全哥怕啥,但是你也知道这国全能源说是你子全哥是董事长,但是主要资金来源都是靠你投入和银行贷款,这样不顾一起砸下去,我倒无所谓,人一根,屌一条,输完走路,大不了也就穿条内裤来找你们,可是你们这投下去的几千万就打了水漂了啊。”房子全叹了一口气。
“子全,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咱们不都是光脚出来的么?怎么现在穿了鞋就怕光脚适应不了不成?何况还不至于到那种境地吧?”赵国栋先前并没有多说啥,只是判断了国家经济走势可能还会有一到两年的低迷期,至于说国全能源的废存他不想插言,那是该赵长川、赵德山以及房子全他们商量的事情,不过他听出了赵长川话语中的意思。
“子全哥,我哥不是说了么?就两年低迷期,难道说两年咱们都支持不下去?”赵长川笑了起来。
“不说了,子全哥,我意已决,国全能源只能继续扩大规模和技术改造,延长产业链,变得更大更强,就像我哥说过,最凶险的危机也就蕴藏着最诱人的机遇,国全能源困难,也就意味着人家可能会更困难,谁能支撑下去,水就能获得最大的收益。这是拣便宜的好时候,也是取悦地方政府的良机,我们拿个计划出来,炼焦厂迟早要上,迟上不如早上,现在银行贷款利率处于最低时候,地方政府肯定也迫切希望企业加大投资创造gdp和就业,此时不干,盖等何时?!”
房子全吸了一口气,挥手在案桌上重重一拍,“长川,既然你这样决定了,你子全哥还有啥好说的,银行贷款比起去前年的确要容易许多,而且你子全哥也不是自我吹嘘,地方政府那边关系我已经基本上理顺,对于我们国全能源也是相当支持,我回来之前,一位副市长还专门和我打了招呼,希望国全能源能够坚持下去,挺过这一关,银行那边现在也对我们国全能源相当支持,甚至明确说只要是政策法规允许范围之内,都尽全力扶持我们,所以我也很是不舍啊。”
赵国栋一边笑一边摇头,“子全,这才是内心话吧,先前做出一副要准备撤退的模样是不是来探我和长川的口风?若是我和长川真要一口咬定不干了,你咋办?”
“咋办?凉拌!资本决定一切,没有资本就没有发言权!”房子全也笑了起来,“不过我也相信你和长川的眼光不会如此短浅,嘿嘿,我没看错,焦化厂我也想过上,但是投资不小不说,而且最主要现在还得寻找出路,没想到长川却是这样坚决。”
“嗯,上焦化也是一个必走之路,只有上了焦化之后你才能算是一个比较完整的综采生产体系,当然后期可能还得上化工项目实现循环综合利用。”赵长川想得更远,“不过那是焦化厂建好之后的事情了。”
“国栋,春节有啥安排?”房子全舒展了一下身体,像是放下一块巨石,“有没有兴趣去泰国或者澳洲那边转一转,我现在真想好好休整几天,长川提出的要求那么高,这一年我又得全身绷紧弦冲锋陷阵了。”
“我?我早就安排满了,我倒是建议你可以好好出去休息一下,那边气候正宜人。”赵国栋摇摇头。
“你真不去?”房子全问道。
“去不了,我还等着无数人接见我呢。”赵国栋苦笑道,“哪敢和你这个自由人比。”
赵国栋没说假话,这个春节七天假,除了正月初一之外,从初二到初七,他的一切日程都安排得满满实实,几乎没有属于个人的私人时间,除了他被接见之外,也还有他需要接见的群体,二者不可偏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