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这样恐怕不妥,国栋。”瞿韵白微微蹙起眉头,端起手中茶杯轻轻放下。
“哦?有什么不妥?”赵国栋惊奇的扬起眉毛。
赵国栋已经习惯于将自己工作中遇到的困难麻烦和成绩喜悦和瞿韵白分享了,虽然瞿韵白现在也是越来越忙碌,每周呆在安都时间也越来越少,两人相聚甚至连“每周一歌”都很难保证了,但是只要一有机会,两人总是要坐在一起享受这份难得的温情。
“你们怀庆人代会还有二十多天就要召开了,你这个时候选择这样敏感的问题来做文章,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是非,难道你就没有考虑过这可能会对你当选市长有影响?”
瞿韵白觉得赵国栋怎么一下子就变得这样头脑简单了,连这样明显的问题都看不见。
“你是说如果我让市里下派工作组进入怀州会影响我当选市长?”赵国栋抿起嘴巴,摇摇头:“我不认为他们有这样大的能力,何况我只是针对怀州区,市里边也不会不清楚这其中的缘由。”
“国栋,你把问题相得太简单了。”瞿韵白穿了一件丝绵睡裙,外罩了一件厚实的绣花睡袍,在客厅里走了一圈才回来道:“我也不认为他们具备改变选举结果的能力,但是你这个常务副市长已经当了两年,这个市长能否以高票当选其实也是一个政治风向标。”
“如果你是一个才来的候选人,那么你得票不会很高,也不会太低,因为大家都不了解你,投票选举你只是履行一个程序,而你是在这里工作了两年,得票低就是一个不容低估的问题,那肯定会影响到你作为市长日后的威望和公信力,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就意味着你是否赢得了广大人民代表的支持,也从另一个角度来反映你在人民群众中的信任度,虽然这未必是真实的,但落在其他区县的人民代表中,也许就会变味,在这个问题上,我认为你不能去冒险。”
赵国栋沉吟不语,他的确没有想得这么远,想要改变选举结果赵国栋自信无论是谁都还没有这份能力和胆量,除非是陈英禄想要给他自己的政治生命过不去,否则决不可能。
但是韵白说的在得票数上做做文章的确很有可能。
怀州是怀庆重要经济大区,如果怀州方面巧妙的暗示城市规划新方案损害了怀州的利益,那的确有可能使得怀州的人民代表对自己产生敌视情绪,进而影响到他们的投票。
尤其是怀州方面如果还得到了市里边一些人的支持,这种情绪极有可能蔓延到其他县,诸如青坪、古楼、武川等认为市里在新规划方案中让经济技术开发区和庆州得益,而忽略了这些县的要求,那么这种不满情绪就会通过票数来反映出来。
如果自己作为市长当选票数很低,甚至刚刚过半,那么这肯定立即就会成为整个人代会甚至怀庆政坛的一则新闻,甚至可能产生发酵效应,对自己日后推出施政方针时肯定会产生巨大影响。
在这一点上瞿韵白比自己看得清楚想得更远,而自己想要解决问题和作成事情的心态太强烈了,以至于忽略了根本。没有市长这个位置平台,怎么可能作成事情?
“韵白,你说的对,我有些冲动了。”赵国栋吸了一口气,“我看派出工作组并不是不可以,但是需要调整一下工作方式。”
“对,调整一下方式。”瞿韵白赞赏的道:“派出工作组摸清楚情况,了解问题,这很正常,表示市里对区乡反应的情况很重视,二十天时间一晃而过,而且派出工作组也是一种变相的施加压力,我既没有明确表示你怀州区做得不对不力,也没有支持你怀州方面的主张和要求,而是要分门别类的核实清楚情况,这样一种进可攻退可守的方式,也算是给怀州方面一个暗示,看他们的表现,在这一点上你就占据了不败之地,至于其他县区,我觉得你现在的主要工作重心还是要放在体察民情倾听民意上,哪怕只是一个姿态,至少你向人民代表表明了你对他们意见的重视,这很重要。”
赵国栋笑了起来,自己就像是一个即将竞选总统的候选人,而瞿韵白就像是一个智囊团,为自己分析民意,掌控选情变化,提出选举策略。
“等你高票当选之后,你有足够的时间来调查分析解决问题,就算是一时处置不当,你也有足够的时间来挽回改变,而在选前,冒这样大的风险就是不成熟的表现,省里和陈英禄也会如此看待你。”瞿韵白在赵国栋向她伸出手时,嫣然一笑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