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是有道理和依据的,并非出于个人私心,不要把我们的领导干部都想得那样不堪,也不要因为出了一个黄凌就带着有色眼镜看世界,安原今年的发展情况证明我们省委省政府凝聚力和战斗力并不亚于其他任何一个省!”
戈静最后几句话已经略带一些情绪化了,不过应东流还是很满意,这样的表演在某种程度更真实。
戈静的骁悍好斗阵势摆出来,足以让很多人三思有没有必要在这个问题继续和这位已经基本确定在十六大之后就要离开安原的母老虎了,同样他们也会考虑一样会离开的燕然天,介入这其中是否明智,这也并非什么原则性不容践踏的问题,他们都会掂量一下,这样的态势更有利于自己来掌控,
不愧是老辣成精的角色,什么时候该冷静有度,什么时候该咄咄逼人,什么时候该顽强不屈,把握得相当好,而且也把自己的位置也推得恰到好处,难怪宁法对她如此欣赏。
燕然天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戈静如此张狂,实在有些欺人太甚,就算是自己即将离开,但是也绝对轮不到她这个一样要离开的人在自己面前来张牙舞爪耀武扬威。
可没等他发言,主持会议的省委书记应东流已经抢先一步发话:“好了,戈部长,注意一下自己的情绪,这都是为了工作,不要掺杂个人感情!”
戈静稍稍收敛了一些,抚弄了一下略略散落下来的发丝,“对不起,东流书记,我有些激动了,可能是我觉得我自认为对这一次调整情况更了解。”
“然天,戈静,工作中有不同意见这很正常,常委会本来就是一个供大家商量探讨的平台,如果真的不能达到一致,那也还有民主集中原则嘛。”应东流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转过头,“浩然,你还有什么不同意见?”
秦浩然面无表情,摇摇头。
“那好,我来说一说,这一次省里对地市党委班子进行了一次微调,说是微调,是因为前期也在陆续进行一些调整,而这一次调整涉及面要广一些,但是都不涉及主要领导,这种渐变式的调整更有利于工作的延续性和稳定性,我比较赞同。”应东流环顾了一眼四周,“这一次调整是省委统一安排布置的,从确定的原则上来说,要服从省里制定的统一原则,不宜随便开口子。”
燕然天冷冷的瞥了应东流一眼,毫无疑问,这个家伙肯定还会紧跟着但是两个字。
“戈部长刚才也介绍了部分地市也反映了他们班子中或者工作中的一些问题和需要,我觉得这应当一分为二来看待,如果是纯属因为班子年龄结构或者地籍构成甚至是班子磨合情况这些原因,我觉得这些不成其为理由,必须要维护省委威信,要给各地市党政主要领导讲清楚这个观点,但是如果却因工作原因需要一个从本地提拔或者调整一个班子成员来,我觉得这也应该考虑支持,因为省委所作的一切也是为了工作,为了全省各地市更好的发展,这是我们的主旨!”
应东流言语语气并不重,甚至还有些轻柔的感觉,但是几乎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表露出来的坚定决心,秦浩然瞅了一眼对方,不动声色的在笔记本上涂画着。
应东流并不比宁法弱势多少,虽然他在气势上没有宁法那样张扬,但是骨子里的坚执倔强并不逊于宁法,燕然天若是以为宁法走了,他就可以强出头,那无疑是自找没趣,没瞧瞧戈静如此审时度势的跟进?
淡淡的笑了一笑,见应东流的目光重新投过来,秦浩然放下手中笔:“我赞同东流书记意见,既要坚持大原则不动摇,但是也要考虑地方实际情况,尤其是工作中的实际需要的确应当给予支持,就如东流书记刚才所说的那样,省委人事调整那也是为了地方更好的发展,这是出发点,也是核心主旨。”
常委会终于散了,燕然天和戈静的身影似乎都显得有些落寞而又孤傲不群,目光相碰之后,似乎有些明白这次常委会也将是他们最后一次真正碰撞较量的终结,想想这也未必不是一场缘分。
两人离开的步伐依然坚定,但是却免不了有些疲倦而沉重,人生宴席本来就是这样起起落落和悲欢离合相夹杂,无所谓胜败,唯有坚持自己的信念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