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和服务业,这才使得宁陵农村人均纯收入大幅度提高,但是这里不一样。”赵国栋连连摇头。
“怎么变得这么谦虚了?”蔡正阳一扬眉毛。
“蔡哥,三江地区的自然条件很特殊,而且一举一动牵动的吧并不是三江地区老百姓的神经,而是牵动着咱们国内甚至国际上那些个环保主义者的神经,在这个问题上你很难用发展经济和脱贫致富这些很现实的问题来说服这些人,他们可以列举一千条理由来打败你。”赵国栋嘴角微微翘起来,略带些讥讽的笑容。
“哦?听你的口气,好像是对这些人的观点有些不以为然?”蔡正阳敏锐的捕捉到了赵国栋嘴角的诡异笑容。
“嘿嘿,有些所谓的环保人士甚至连这一带都没有实地去看过,也敢妄谈什么生态灾难、文化毁灭,我很看不起这些人,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就认为对三江地区的开发就可以吹响冲锋号了。”赵国栋表情变得很郑重,“蔡哥,我们对于这些专业性很强的问题并不精通,所以发言权不在我们这里,虽然我们可能有些行政权力,我觉得在涉及整个生态环境的问题上,我们还是应当抱着一种更加谨慎的态度,尤其是像这种可能带来无可挽回影响的举动,更应该三思而后行,需要更充分慎密的论证评判,在没有获得绝对可靠的论证之前,我觉得还是让其保留原状更好,当然我们省委政府这样的态度并不是因为某些所谓环保人士的叫嚷,而是出于对一地老百姓负责的态度。”
蔡正阳缓缓点头,赵国栋的观点符合他的想法,此所谓英雄所见略同,他很反感一些扛着环保牌子的卫道士,但是他也不赞同轻率的对这样一个事关重大的问题随意下结论,在这个问题上他宁肯保守谨慎一些。
“国栋,你说的对,我们省委省府应当多倾听各方意见,尤其是专业人士的意见,我个人也赞同在这方面步伐慢一些,甚至停下来都可以,多看看,多听听,没坏处。”蔡正阳缓缓的道:“但是我们也要看到三江地委行署提出的实质问题,三江地区的发展优势就在于水能开发和依托水能开发带动的采矿和冶金产业,而居住在三江地区的老百姓因为毁林开荒、坡地农业生产带来的生态压力只怕丝毫不比开发三江地区水能带来的问题轻松。”
“解决三江地区老百姓脱贫致富未必只能局限于三江地区水能资源的开发上,我相信我们还可以找到其他方式来解决,只不过可能会在投入上更大,时间上更长,但是这可以有效缓解老百姓要求带来的压力。”赵国栋沉吟道:“总之在三江地区的开发发展,不要急于事功,宁肯慢一步,我倒是觉得未必只有水能开发这一策略才是三江地区发展的唯一希望。”
三江地区的发展也是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三江地委***张松看来从上任伊始之日起,就把心思放在了这上边,现在又大张旗鼓的提出了要开发三江地区的水力资源,未尝没有吸引更多注意力的意图在其中。
“国栋,三江地委的意见也有一些道理,要说服他们,省委也应该拿出一些真材实料的东西出来,否则我们何以服众?”蔡正阳一边想一边道:“下个月总理会来滇南考察,我想就这个机会把有关三江地区发展的问题谈一谈看法,争取中央的政策扶持,就像你说的,如如果抛开水能开发这一争议太大的路子,我们是不是可以找到一条更适合三江地区实际的发展路子,或者说,我们是不是可以回避环保风险,宁肯在其他方面投入更大一些来化解这个矛盾。”
赵国栋和蔡正阳就这个问题认真进行了探讨,三江地区开发发展是个矛盾突出的问题,除了水能开发带来的巨大潜在效应相当具有吸引力外,三江地区要想通过其他渠道来谋发展的确路子不多,但是路子不多并不代表就没有。
利用国家这一次对边疆民族地区的重视,借助怒江经济开发面临的生态环保争议难题带来巨大影响力,制定综合开发战略,规避生态环保风险,争取国家扶贫专项资金和民族发展专项资金,力争国家投入大头,省级政府投入小头,确保全额投入解决困扰三江地区的基础设施瓶颈问题,让孤悬封闭的三江地区经济融入到滇南经济圈中来,在这个问题上,蔡正阳和赵国栋倒是越聊越投机,很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