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平的同时,面上振振有词道:“就因为我身为长姐,对她有管教的责任,这才见不得她冒领功劳,养成唯利是图的心性......”
她拿眼睛向江善看去,俨然是一副‘我这都是为你好’的模样,“不提我准备的白米饭,就母亲和外祖母府上,熬制的燕窝粥和鱼翅粥,哪一个不比那羊肉粥强......”
说着,脸上流露出失望地情绪,“在太后娘娘跟前,你怎敢贪心不足,撒谎成性,外祖母和母亲不忍揭穿于你,我却不能看着你一错再错!”
旁边的睿王妃已经要笑不出来了,而突然被提起的陈老夫人和陈氏,面上肉眼可见地僵硬一瞬,注意到太后轻瞥过来的眼神,两人飞快收敛表情,端着大度的姿态缓缓点了下头。
江琼这争功劳的做法,虽然会惹来旁人笑话,然而机会摆在眼前,两人自是没有放弃的道理,再说,她们打心底里觉得,府上准备的燕窝粥和鱼翅粥,可谓是众人中的翘楚。
是以,对于这功劳落到自己头上,两人没有任何的心虚。
“嗤!”福康长公主冷嗤一声,“不过是照葫芦画瓢,人家没熬肉粥之前,你们怎么没想到?”讥讽地睨向江琼,“自己蠢而不自知,不要想得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平白地丢人现眼。”
这话说得着实不客气,江琼瞬间涨红一张脸,垂在身侧的双手用力攥紧,却因为对方的身份,咬牙隐下满腹怒意和委屈。
不就是因为她哄着周曦,让她帮过自己两三次小忙,再说,她也没让周曦吃亏呀,长公主至于这般看她不顺眼么!
一直沉默的恭王妃,忽然开口说话:“羊肉性温,有养血、益气、滋补的功效,至于粥里有羊骚味,我瞧着似也不算坏事,施粥是为逃难的灾民,而不是那些好手好脚的京郊百姓......阿善姑娘如今孤身一人,能拿出这些东西,显然已经尽力,自是比不得江陈两府财大气粗。”
这段话似乎耗尽她所有力气,喉间泛上尖锐的痒意,刺激得她撑着案几剧烈咳嗽起来,本就苍白的脸色愈显病弱之态。
太后见她这要晕倒的模样,赶紧招呼两旁的宫婢上去,服侍着她用过两口温水,又轻柔地给她抚背顺气。
所有人都关心起恭王妃来,唯独陈老夫人和陈氏僵坐在原地,脸色可谓是难看得不行,和离一事,是她们决不愿提起的伤疤,偏偏就让恭王妃随意揭开。
想到外面那些越传越离谱的风言风语,陈老夫人脸上流露出一丝怒意,但很快就让她强行抹去,唯余一抹刻意的笑容在脸上。
慢慢缓过来的恭王妃,扯出一抹苍白的笑,“让母后担忧了,我这身子是越发的不争气。”
太后摇摇头,叹息道:“净说些不吉利的话,等晚些时候,我让江石敬去给你瞧瞧,总归会好起来的。”
恭王妃似乎已经不抱希望,轻声谢过太后好意,就握着茶盏低下头去,一如之前的沉默低调。但不知是不是角度的问题,江善总感觉她嘴角的弧度,像是含着若有似无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