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枪顶在背后,稍有挫折就会一哄而散,谁也不会拼死坚守阵地。”
要说秀山太太的思路就是与众不同,她没有服役经历,不怎么了解武器装备的威力,却从另一个角度阐述着事实。街对面正好有个征兵点排着长长的队伍,居高临下看下去,人们的表情都很茫然落寞,眼神里几乎没有神采。
也可能是经历过一次丧尸潮的洗礼,见到过当年在前线奋战的幸存者都是什么样子,两相比较下来,很容易得出个结论,士气不足。
“嗨,没打过仗的听说要上战场难免紧张,等到了地方一打起来很快就能适应。我当年头一次去张家口清缴丧尸的时候是个机枪手,刚到前线头一夜,听着远处的枪声几乎就睡不着觉。
见到黑压压的丧尸群,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手指头扣住扳机就撒不开了,前面百十发子弹全打天上去了,没少挨班长的大皮鞋踹,转天再见到就没那么害怕了。”
孙飞虎扭头向窗外看了看,好像没有秀山太太的感觉,而是从另一个角度解释着如何从新兵到老兵的心里路程。同时手里也没闲着,麻利的把枪支零件组装了起来。
“你可能不知道,当年丧尸潮从南边靠近的时候,理事长没有强迫大家上前线,而是采用了自愿原则。不愿意上前线的不强迫,可以拿着生活物资离开,只是以后不允许再回来。
据我所知没人选择离开,昨天刚下达的征兵令,今早就听说自管区那边有人外逃,被打死了十多个,其它安全区恐怕也不会好多少。这样的兵到了前线,我真不认为能有多强的战斗力。”
秀山太太抬眼看了看正端着枪虚瞄的孙飞虎,眼神里全是留恋。她不想在人生的晚年再失去仅有的亲人,更不想为了曾经迫害过自己,以后必定还要迫害的人和体系去拼命。
“……唉,有什么办法呢,如果不把丧尸潮挡住大家全得死。做为男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丧尸咬死,能打死几只算几只,其它的事情也管不了。
等把丧尸潮打退,咱俩把能卖的卖掉,一起去津门港吧。我在那边还认识几个说话算数的,买两间房子开个小卖铺,啥也不想了,轻松几年。”
这回孙飞虎听懂了,慢慢放下枪,低着头想了半天才憋出一番话,听着就很老迈,眼神里也没了刚刚的兴奋劲儿,看着窗外久久没有动。
“哒哒哒……”屋门被人敲响了。
“把枪收起来吧,沉楠来了,就一个人。”秀山太太走过去打开门缝和外面的人小声交谈了几句,转头给出一个询问的眼光。
“我下去迎迎,这小子别看滑头滑脑,骨子里还挺硬,能交!”一听沉楠的名字,孙飞虎马上把头转了回来,起身走向房门,脸上也有了点笑容。
他和秀山太太吃了洪涛的瓜落,沉楠和白思德同样也没幸免。但和白思德比起来,沉楠的表现有点出乎意料。他没四处攀咬推卸责任,该认的认了,不该认的也不乱讲。
结果三环娱乐城就成了第一个倒霉的,被内务部以收集情报为由强行入了股份,还是干股。结果沉楠不光丢了财务权和人事权,还得起早贪黑的继续经营,挣的钱多一半全是别人的。
白思德则是人性的另一面,还没等内务部找上门,刚刚听到点风声就主动靠拢争取宽大去了,又把十字路口市场的份额送了出去,以此保住了大洋路市场。
至于说出卖没出卖别人,答桉必须是肯定的,只是卖的不算太彻底。估计他也不敢全说实话,否则就算态度再诚恳也很难从宽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