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非人的存在仿若无人般行走在闹市街头,没有一点避讳,但在这座城市往来人群的眼中,这两位却并不存在。
仿佛行走在另一个与现世重叠的平行空间,真正的现世之人无法感觉到他们的任何痕迹,而他们却又真真切切的置身在往来人潮之中,行走在闹市街头,真切的感受到这个城市的脉搏。
对于城中情形,姜不苦非常熟稔,或者说,凡九州世界的一切,就没有他不熟的。
所以,他看得也比较随意,反倒是旁边的炎夏神龙老爷子,看得非常认真,恨不得将每个细节都仔细的记在心中。
早在“大飞升计划”之前,虽然蓝星炎夏和九州都是全民修行体制,但九州从诞生那一刻起,当第一批还阳者进入时就有了极高的筛选门槛,且随着时间推移,有限的九州世界无论是“准入”还是“准生”门槛都在持续提高,撇开修行者数量上的巨大差距不谈,九州修行者的平均水准远高于蓝星炎夏。
到了“大飞升计划”施行之后,这种局面更进一步的放大,蓝星修为最高也只能到金丹圆满,再加上数量最为庞大、已将近百万兆计的普通人群,蓝星炎夏的平均实力也就堪堪达到练气境水准罢了。M.biQUpai.coM
而九州的局面恰好相反,因为九州的定位本就是“前线”,对低境界修行者的不友好不是潜规则,而是人尽皆知的明规则,修为越低,其人寿命便越低于蓝星炎夏同境界者,以这种世界层面的快速“新陈代谢”将九州生灵的平均实力不断提高。
所以,他们现在虽只是随便挑了个寻常城市考察,可入目所见,哪怕只是一个未成年,身上往往都有着超越练气境,堪比筑基境层次的力量波动,紫府境、金丹境层次修为者也随处可见。
若非姜不苦通过对整个世界的改造将元婴境以上修者与红尘分开,此刻已经从诸天回归的元婴境、元神境修者数量也不会少。
只不过,修为更高,他们肩负的也就更多,都在闭关苦修,努力消化这次穿越所得种种收获,将之尽数转化为切切实实的境界的提升。
即便如此,这在炎夏神龙老爷子眼中也已足够新奇——只要成年,至少也是紫府境层次,但凡有些恒心,只需付出不多的努力,就能迈入金丹层次,他们构成了九州世界的基层,蓝星上需要无数人羡慕仰望的人在这里只是最寻常的普罗大众,这样的群体构成了一个全新的社会,九州与蓝星炎夏明明“分家”不久,理念更是同出一源,却已经有了太多不同,处处都新鲜,处处都新奇。
“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大劫将临的慌乱。”看了一阵之后祂如此点评道。
“这一次,我对九州世界的动员止步于元婴层次,修为低于此境者,哪怕是金丹圆满,都还蒙在鼓里呢,更不知道我们现在做着多少准备。
以现在的斗争烈度,这已不是他们能够参与的了。”
姜不苦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在真仙境都开始变得寻常的战斗中,他们什么忙都帮不上,真让他们参与进去,有害无益,不过是多增死伤罢了。
他们能够安安稳稳在后方待着,一如正常的继续作息生活,就已经很好了。”
炎夏神龙老爷子闻言,连连点头表示认可。
又默默的看了一阵,炎夏神龙老爷子的关注点从整个社会结构上的不同转移到这些人本身,特别是那些未成年的新生代。
“这些新一代走练气观想修行道路的似乎并不多,他们身上的力量波动,既有呼吸法的里子,却又有些不同,似乎还融合了许多演化下界的武道特色……九州新生代都如此吗?你这是又在尝试新的路子?”
姜不苦笑道:
“这可不是我刻意引导,乃是自然演化的结果。
呼吸法,练气观想法都有着一个统一而标准的路数,无论蓝星炎夏当局,还是九州道宫,一直都在不遗余力的在全境推行。
另一方面,随着越来越多的演化下界成型,陆续有飞升者融入九州,而能够成功飞升九州,就已经证明他们所行之道确实可行,这些道路也随着他们一起被带到了九州。
虽然,这些道路相比于呼吸法、练气观想法都显得狭促,但同样也有许多可取之处。
而呼吸法、练气观想法固然宏阔高远,但也并非适宜于所有人,不过,有这么多现成的素材摆在这里,自有聪明人对其进行再加工、再组合,最终走出一条条各具特色的新路来。”
炎夏神龙老爷子奇道:“各走各路?陈中夏他们那一代不是最反对这么做吗,这……怎么又走回去了?”
姜不苦解释道:
“看起来相似,其实本质不同,这些道路不同只是外在,内里却都是根植于同一个核心,只不过是为了适应不同的群体而做出的改变,最后还是殊途同归。
而这和地域的关系颇大,不同地域适合的道路往往不同。
譬如十万大山周边,就特别适合呼吸法修行,走体魄先行的路子。
不过,呼吸法的入门门槛太高,为了更普适,降低入门难度,便加入了从多个演化下界提炼而来的武道修行思路。”
边走边说,两人已经走出了人流密集的闹市,进入一座校园之中。
这是针对六岁至十二岁孩童的启蒙学校,这个阶段的孩童,无论天赋多么惊艳,都在接受知识启蒙,还没有学习修行,所以,他们看上去和蓝星炎夏的同龄人并没多少区别。
“叮铃铃”,随着上课铃响,还在操场中奔跑玩闹孩童如同群兽归笼,又向各个教室涌去。
某间教室内,任孩子们一边嬉笑打闹一边各回各位,一个颇有些年纪的男老师依然背对着黑板,用粉笔在整块黑板上勾勒着线条。
看着老师面对着黑板专心作画,孩子们的注意力越来越被正在老师笔下成型的黑板画所吸引。
第一印象就是非常大,整块黑板都被囊括其中。
“老师画的是什么?”有人询问。
“应该……好像是一头怪兽吧?”有人猜测。
“你傻啊,你家怪兽长这样?”有人反驳。
“那你说画的是什么?”
“呃……啊……暂时还没看出来,容我再想想。”
大家都在好奇的议论猜测,却都不知道老师在黑板上画的是什么。
直到,老师在那些图画上标注文字。
他在黑板上方,长而扁的一块区域标注了四字,“北俱芦洲”。
然后在黑板左右两侧,两块竖条狭长形的区域分别标注“东胜神洲”、“西牛贺洲”。
最后,他在黑板中央偏南,也是占据整块黑板最大的一片区域,工整的写下四字。
“南赡部洲。”
然后,他又特意换了支红色粉笔,将这片区域居中一小块单独涂红,在旁边写上两个红色标注,“九州”。
弄完这一切,面对数十双清澈的、写满好奇的眼睛,这位老师强压下心中异样的心思,按照自己在接受培训时的要求严格管理自己的表情,以期这一场教学达到最好的效果。
若是一个已经完成了启蒙教育的人看着他画在黑板上的这些,一定会问:“这是想给我们讲什么神话故事吧?”
若是他一本正经的说“不是讲神话故事”,而是教你们一些基本常识,那么,对方一定会捧腹弯腰,笑掉大牙。
也唯有面前这些如同一张白纸的稚童,才能任他这般施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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