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心中都还在猜测指使魅魔如此行事的幕后者是谁,又是怀着什么样的机心。
个个目露思索的同时,心中也都忍不住冷笑。
他们或许不知道这人是谁,又是基于何种念头搞出这事——也不必知道,只需要知道一点即可,无论绕多少弯、玩多少花样,其最终目的必然都是为了攫取那最惹众魔瞩目之物。
大家都冷眼旁观,想看这头魅魔能演出个什么样的独角戏。
虽然魅魔常有,哪个大恶魔的后宫不豢养几头,这已经成为早就潜移默化进深渊种常识认知中的一种风尚,因为魅魔的特殊手段,便是其他雌性大恶魔也不能免俗,但在大境界上能与他们平起平坐的这还是第一个,也都好奇相较于其他魅魔,她到底有什么特别的手段。
可事态并没有如他们预料般进展下去,就在他们略带玩味的、“看你表演”的目光之下,就在这魅魔旁边,一位浑身黑烟缭绕的大恶魔便站了起来。
他额生三角,环绕在头颅两侧和眉心,加上形状和角度,就像是一个天生的至尊头冠戴在头顶。
至于相貌,没什么可说的,恶魔种族千千万,便是具体到某一个体上,也会随着实力晋升、血脉升华而不断蜕变成不同的模样,这也使得不同恶魔的长相千差万别,而“相貌”在其他恶魔的辨识中也逐渐成为一个不太重要的、甚至可有可无的因素。
譬如他们看见这位浑身黑烟缭绕的恶魔,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他那标志性的、缭绕周身的黑焰,然后,他们注意到的是他体内散发的、让他们本能的感到不适的气机,这并非来自于实力高低,而是更隐晦的血脉压制。
所以,这一眼后他们不得不承认的一点是,忽略未来继续成长继续蜕变这一点,只论当下,他们与这位虽同为大恶魔位阶,力量层次差不多,但只要此界上限更进一步放开,或者返回深渊世界,那么,现在有资格与他平起平坐的他们很快就只能仰视他——只要他还活着。
因为他的主动现身,原本集中在魅妖身上的目光被分散了一半。
他环视众恶魔一圈,便转身看着魅妖,质问道:
“你说咱们这场聚会没有意义,这般下去永远都不会有结果,甚至一手好牌会被硬生生拖成烂牌。
你这不仅是贬低大家的能力,更是污蔑大家的智商,你以为大家都是蠢货,就你一个聪明的?”
魅妖冷笑道:
“我当然不会以为大家都是蠢货,恰恰相反,一个个都太聪明了。
可问题就在这里,都是聪明的,没一个蠢的,那和全都是蠢的,没一个聪明的,又有什么区别,又有什么不同?
都不可能得到你们想要的结果!”
一个个“聪明绝顶”的大恶魔们恍然大悟,原来不是独角戏,是唱双黄呢。
至于她话中带刺,不留情面的贬损,他们当然是——没有任何感觉啦,难道还指望他们因为这个就羞惭上脑,无地自容?
面对众恶魔那寡澹的反应,早有预料的魅妖同样也没有任何不适,反正也不需要她超常发挥,跟着手中剧本走就行了。
众恶魔没有被她“犀利的言辞”刺中不要紧,反正对面主动跳出来和她演双黄那位明显被刺中了,虽然看不出他的表情变化,可浑身黑焰如被飓风吹拂般狂乱舞动,便可知道初听此言的他心情是何等激动,他彷佛大受打击般语音颓唐的道:“怎……怎会如此,怎……怎么可能!”
魅妖上前一步,冷笑道:“怎就不能如此,怎就没有可能?!”
在黑焰大恶魔最开始站起来的时候,分明可以看见他比魅妖高达许多,可现在,都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她分明是在以一种俯视的目光说话,充分而直观的展现出了双方地位、气场、心态的变化。
她继续冷笑道:
“我不妨明说,咱们天生就不适合这样的舞台,狗肉上不了大席面。
单独去看,没毛病,一个个能爬上来的就没一个水货,与其他大世界竞争,完全不落下风,甚至个体素质还更胜一筹,可若聚在一起是什么货色……”
说到这里,她“呵呵”笑了两声,才道:“我说错了,根本就不可能聚在一起!”
她这几乎算得上是凑上来强行撕脸了,但众恶魔的反应依然平澹,总不能指望他们大受震动,然后摆出一副知错能改的乖宝宝模样,恭敬的向她垂询请教吧,他们要是这种德性,也就不是大恶魔了。
这可是专属于他们恶魔的标签,不是他们自己贴的,而是世界贴的!
所以,有恶魔看不下去他俩这般拙劣的双黄表演,便直接道:“你这不是对我们有意见,你这是对深渊对冥河有意见呐!”
上纲上线,谁还不会似的!
而众所周知,恶魔行事可以百无禁忌,可以毫无底线,但依然有绝对不能逾越的禁忌,那就是对深渊、对冥河的绝对敬畏。
其他大恶魔看她的眼神忽然一点点变味,像是看待猎物,像是看待美食,彷佛下一刻大家就要一拥而上将她分而食之。
局面忽然变得险恶起来,魅妖却没有丝毫慌乱,看向那名公开指责她的大恶魔,脸上既有冷笑,又有怜悯,摇头道:
“看来,刚才我也确实有说错的地方,虽然大多看起来都是聪明的,却也并非个个如此,蠢货也是真的有的!”
说罢,她都没看那忽然变得凶恶起来的“蠢货”,而是看向其他大恶魔们,道:
“难道大家在本源小世界过了几十年,就忘了一个基本的事实,深渊种深渊种,可不止咱们恶魔这一支!
还有魔鬼呢,你们把他们至于何地?
或者说,因为这两次深渊都只安排咱们入局,你们就以为将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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