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爹!爹求求你救救我!”
“不,我受不了了!爹,你救我,不,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啊!”
“阳儿……”
罗松明几乎咬牙切齿地看着少挽歌:“你竟是如此歹毒,你竟是如此歹毒!”
“我说过了,多谢夸奖!”少挽歌居高临下地看着罗松明。
罗阳的口中渗出了血,那是因为咬紧牙关咬出来的屈服的血液。“爹,求你杀了我!她不会让我活着出这个门的,她不会让少……让少忘尘那个畜生陷入危机,一定会杀了我的!与其如此,让我死地痛快些!爹,我受不了,我受不了了……”
“阳儿,你再忍一忍,你再忍一忍!”罗松明恨得咬牙切齿,然而终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少忘尘的千绝针在他的身上,他连想动一根手指都没有任何办法。
“挽歌姑娘!”罗松明深吸一口气,红着鼻头,眼眶里包含着泪,这个在修真界闯荡了数百年的老油条,到底还是低下了自己的头,深深地匍匐在少挽歌的面前:“求你饶了他,他在你和你公子的面前根本成不了气候,你们废了他的修为,废了他的武骨,让我来替他死!”
“爹,别求他!杀了我!杀了我!”罗阳痛苦地吼着。
少挽歌看着脚下的罗松明,没有一丝动容:“如果是在三日前,你这般求我,也许我真就会如你的意,可是现在不同了,有那么多的人要害公子,那么多的人,数也数不过来,我不可能手软,只有杀死你们,彻底让你们没有了复生的可能,才能以绝后患!你求我饶了他?以你的命来换?可是你也要死,你拿什么换?”
“可是他对你们没有任何威胁了啊!”罗松明几乎咆哮着说出口来。
“我很不喜欢一句话,可是我觉得那句话很对,只有死人才没有威胁。一个人的恨,哪怕没有修为,也可以搅动很多事,你能保证他以后能忘记今日的一切?”少挽歌冷笑一声。
“你……”罗松明突然说不出话来。
“那请你杀了他,痛快地杀了他,求你!”罗松明咬着自己地舌头说,口中含糊不清。
“好!”少挽歌终于松了口。
她手中一朵莲花,直接按压在罗阳的天灵,那红莲幻影便没入罗阳的体内。只看见罗阳浑身一阵抽搐,随后整个人都松懈瘫软下来,瞳孔也开始涣散。
“他死了。”少挽歌说。
罗松明看着罗阳,终于哽咽起来,这个几百岁的老者终于哭了起来,老泪纵横。
“是我害了他,是我没管教好他,我应该从一开始就帮他杀了你们,而不是认为他可以独自面对一切。哪怕他日后再也没有独立修炼的本事,那也起码活着,起码活着……”
罗松明哭地声嘶力竭,少挽歌只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直等到罗松明哭地没了声息,少挽歌才俯下身,一指点在罗松明的眉心,一道红莲业火霸道地传入罗松明的体内,不过眨眼,罗松明闷哼一声,这才没了声息。
在这一刹那,罗松明身上的千绝针都飞出窗口去。少挽歌转头看向窗口,正见少忘尘静静地立着。
她嫣然一笑,捋了一下耳畔的发丝,猩红的双眼有几分这个年龄不该有的魅惑:“公子放心,挽歌已经处理好了。”
少忘尘站在窗户口,伸手一捏,罗松明和罗阳两具尸体,都化作了灰烬,成为一缕烟尘飘散。
“有劳你了。”少忘尘怜惜地看着少挽歌。
“公子说哪里的话,挽歌说过,挽歌就是公子手中最锋利的刀刃,但凡有谁敢拦在公子的面前,挽歌一定手下不留情!”少挽歌眼神坚定。
可少忘尘还是看见她的右手在抖。
这是少挽歌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杀人吧?之前也只是杀了魔族一些魔兵而已,与杀人可完全不同。
他伸手将少挽歌揽进怀里,疼惜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可是他兀的发现,少挽歌的脑袋上那顶发冠冰凉无比,就如这深夜一般。从前那顶莲花冠并不是这样的吧?还是心境变了呢?
他没有办法说出口,只是明白,自己欠少挽歌的,怕真是一辈子也还不起了,他葬送了一个本该天真无邪的孩子。
可是他没有办法,今时今日,他四面楚歌,谁也不知道谁会突然变脸来杀他,能少一个敌人就少一个敌人。而他不能杀人,最信任之人,除却少挽歌,又有谁呢?
“等将来,我一定许你一个没有杀戮的罪天司。”少忘尘说。
少挽歌笑了,眼睛却红了。
她真的,就只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