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着了一身月牙白的锦衣,倒也是风度翩翩。之奈何他唇角挂着的笑意过于邪魅,轻蔑与嘲讽毫不掩饰,便叫人觉得多了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归来吟瞧见了此人,悄声对少忘尘说道:“此人是望山医会的最后一人,乃是一介散修,医术很是了得,人也狂狷,言辞之间最是容易剑拔弩张,先生小心些。”
少忘尘只是看着此人,总觉得此人越看越是别扭,却又说不准是怎么个别扭法。他的修为很高,几乎可以算是此地最高之人,至少应该是二十五品乾坤如意,行为之间大有潇洒解脱之意。若说他的气血,也是十分的旺盛,就好像是一团热火一样。怎么看都该是一个正常不过的人,可越是怎么看,就越是觉得哪里不舒服,就好像心底膈应着一样。
“公子,我看着这个人,怎么那么不舒服呢?就好像打心底发寒一样。”少挽歌看了一眼此人,居然破天荒地多了几分畏惧,缩在了少忘尘的身后。
少忘尘略微点了点头,心底也是一般无二。之比之少挽歌的畏惧,他似乎更多的,是厌恶和不知从何而来的恨铁不成钢。
“望山医会可不是你一个人的医会,再这么着,也该问一问本公子的意见吧?至少本公子在这医会的地位,可是比你们高的多,是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们来决定了?”那男子一摇一摆,宛若女人婀娜般走下来,却凭空更多几分睥睨天下的傲气。
那老道憋地脸红,只愤懑道:“此事我自然不该僭越,可谁叫你望山医会素来不参与呢?”
“参不参与是本公子的事情,可至少你们决定之前,也该叫本公子知晓才是。若是今日不是本公子心血来潮,你们便将什么阿猫阿狗都叫进这望山医会来吗?”
此人说话,当真是刻薄无礼的很!
而更加叫人吃惊的是,在场的医会之人,居然对此人唯有纵容,看似是纵容,实际上又是无能为力的懦弱与畏惧,就好似蛇遇见了真龙,没了半点声息,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只你看看我,我看看他,偶尔偷一眼看着那人,竟是连正眼也不敢瞧。
少忘尘倒是静静地看着他,此人修为固然高,可若说会威胁到自己,他还是不信的。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那人忽而转过头来,问。
“玄尘。”少忘尘答。
“哪儿来的!”
“北隅!”
“北隅?你这修为不算低,我怎在北隅不曾见过你?”那人邪魅一笑,走近了少忘尘身边,问道。
“你非天子,焉知天下事!”少忘尘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
这九字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连归来吟和那老道也不例外。
归来吟忙拉了拉少忘尘的袖子,本想提点,却又生生憋了回去,仿佛在畏惧着什么。
那人显然也是一愣,随即便扬天大笑起来:“哈哈哈!想我公子昂居然会遇见如此有趣的小子,居然敢在我面前如此无礼,你便当真不知我是谁,便敢进来这望山医会吗?”
“任凭你是谁,大不过天,也离不开地。”少忘尘依旧淡淡的答。
公子昂微微眯起了眼睛,眼中煞气十足,嘴角的笑意却越发浓郁,如盛开的曼陀罗,淬着剧毒。
“好,很好,你真是有趣,有趣极了!”公子昂微微歪斜了脑袋,看着少忘尘,凑了近来:“你要单挑整个望山医会?”
“是!”少忘尘直视着他,丝毫也不畏惧,更是不知道为何,只见了此人,便多了一丝争强好胜的少年意气,仿佛此人便是自己天生的宿敌一般。
“好!很好!”公子昂又一连说了两个好,才道:“也不用你一一去打败他们,这些老小子,空有一把年纪,医术却平常,自家门派把他们当猪养,他们却还乐呵着!”
少忘尘看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他们的脸色都极为难看,他们都是叱咤一方的人物,被人骂是猪,如何了得?可这人是公子昂,他们竟然都生生地忍了下来,竟是不反驳哪怕一个字!
“那你的意思是如何?”少忘尘回过头来,看向公子昂。
公子昂笑着指了指自己:“我,你只需打败本公子,本公子便允你做望山医会之人,不仅将我这医会副会长之名让给你,你要什么药草就要什么药草,你要找什么人,他们便给你找什么人,如何?”
“你做得了主?”
“哈,你该问自己,敢不敢接!”
“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