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聊城书楼内,少忘尘也定定地看着伏藏,眼神之中多有试探,更想在对方脸上看出些什么,可惜伏藏的眼神深邃地可怕,就如同看向一夜星空一般,近乎要沉沦入内。
他想了想,便问道:“伏藏先生如此厚爱,我自然不敢不遵从。那就从聊城说起如何?”
“请!”
“敢问伏藏先生,这一日聊城可发生了何事?”少忘尘问。
“公子这个问题问的倒是巧妙,世上有人便有事,事事都沾得因果,若要仔细说,恐怕公子要做了人上人,才能懂这人情世故。”伏藏手中把玩着逗铃儿,侃侃而谈,看似随口言语,可是一字一句之间都有意味深长的意思,由不得少忘尘不仔细去聆听。“可公子这一问,问的是事,实则是问人吧?”
“先生慧眼独具!”少忘尘当即点了点头。
“聊城的人,被杀了三成三,被公子送走了三成三,所以公子所问,可是这剩下的三成三?”伏藏笑眯眯地又问。
“先生说的不错,我的确是想问,聊城为何一日空城,独独留下我罪天司,以及这书楼中人?想必先生留在此地,必能为我解答!”少忘尘拱手道。
伏藏笑了起来,对着少忘尘点了点头,指了指少忘尘出来之处,道:“公子看过地方志了,便该有个想法,公子聪慧,自然明白。”
少忘尘略略皱了皱眉。他方才看的是聊城的地方志,其中所写的便是聊城的历史,方才少忘尘的确有了一个想法,可是伏藏是如何知道的?
但仔细一想,只要是看过那地方志,知道聊城底下有古城,想着聊城的百姓被转移入地底也不是想不到的事情。
只是那仅仅是猜测,但伏藏此言一说,那这猜测恐怕就是现实本身。
少忘尘当即又问:“伏藏先生为何不离开?”
“离开?”只见伏藏微微一笑,将手中的逗铃儿收起,道:“我身无挂碍,来无来处,去无去处,何处不相同?”
少忘尘一愣,这话字面上的意思好懂,可是为何从伏藏的口中说道出来,便好似更多了一丝神秘的色彩?
伏藏又道:“至于公子是罪天司,所处之地乃是古城禁区,发动古城,此地方圆二十里,不被影响,自然也就独留了罪天司在地上。”
“那魑鬼呢?”少忘尘连忙问。
“世人攘攘皆为利往,人如此,鬼魅自然也是如此。”伏藏道。
“请先生赐教,这利是什么利?”
“世上唯有两件事,自己的事情,和别人的事情。自己的事情尚且难以处理好,又为何要去管别人的事情?”伏藏饶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少忘尘,随即挥了挥袖,将大门打开,门外已经入了夜色,陈六道便仃立在门口,面容无色。“公子是聪慧之人,自然明白何为自己所求。”
少忘尘神色一凛,又见少挽歌从楼上下来,好似才睡醒一般,步履懒散地走来。他拉住了少挽歌的手,对着伏藏行了一大礼,这才离开。
自从他成了东来阁的少主,这礼,怕是最大的礼节了。
他不明白伏藏话语之中的深意是什么,可多少明白伏藏是在指点自己,可思来想去,却又不明白伏藏到底说的是什么,与之前那模糊的感觉一样,好似抓到了什么,却又什么也没抓到。
见大门重新关上,少挽歌便抱着少忘尘的胳膊,道:“公子与那伏藏先生说了些什么?”
“说了些玄之又玄的话,我也不大明白。”少忘尘摇了摇头,转头问少挽歌道:“你呢?可有收获?”
“我已经将那朵红莲业火完全吸收了,只是时间太短,不曾完全领悟。不过假以时日,我自可成地藏王真正的传人,公子不必担心。”少挽歌抬头道。
“嗯,如此就好。”
少忘尘转而看向陈六道,见陈六道多少有些心不在焉,便知道他还在在意无法进门的事情,便道:“六道,你可有修炼的功法?”
“无,修炼至今,身无一物,唯有在战场上捡来一支长枪为武器。”陈六道道。
少忘尘则凝了一片玉简,递给陈六道,道:“这样也好,我有一份功法,威力不错,打算推广至罪天司,你便作为第一人。”
“哦?”陈六道狐疑地接过遇见,神识一扫,当即一愣:“这是十分高等的功法,你随意便送了?”
“功法而已,若无用处,如何能体现其价值?”少忘尘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