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和几个暗卫受伤不轻,郑修年也受了点轻伤。
“风染。”贺月侧过身子,曲臂撑着头,越过中间挡着的被褥,看向风染:“本来我想顺道去平阳宫问问看,可有……”
风染在床里侧,也侧头看向贺月,不等贺月说完,便轻轻应道:“嗯,我都知道的。”怕贺月难过,又引开话题,问道:“你十月十一就回到万青山了,怎么拖到现在才回成化城?对了,陈丹丘明明已经找到你了,还跟我上个奏折,劝我不要再搜寻你了……他是不是挟制你了?”
“他倒不敢明目张胆挟制我,只是背地里,小手段多得很。你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了他,探了我口风,便一口气揭发了你在军中的好些不轨之事,说你蓄意图谋篡位,劝我夺回帝位后,一定要砍了你。”
“陈丹丘那人,心机深沉,为官圆滑,行事老谋深算,我哪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他了?”风染说着,伸手把贺月推下去平躺着:“你这么拿手撑着,也不觉得累?”
“累,不过想看着你,就不累了。”
“嘿,少说那些不害臊的话。我的伤过几天就好了,要看随你看个够。”
“风染,你说咱俩说的话,谁更没羞没臊?”
风染本来没别的意思,被贺月这么一问,倒像风染在暗示那方面意思似的,风染说不过贺月,只得来个星移斗转,换个话题:“好好的说陈丹丘,干啥扯到我身上来?你老不回来,万青山上出事了?”
贺月是想尽快回成化城,也想先给风染或是成化城报个信。可是在万青山上,陈丹丘只手遮天,下令把找到贺月的消息瞒得死死的,谁也不许走漏风声。又先后把郑修年,叶方生,和几个暗卫一一从贺月身边调开,说是送去疗伤了。
贺月想尽快上路,陈丹丘就磨磨蹭蹭的,东准备西准备,老是准备不周全,使得行程一拖再拖。陈丹丘和手底下的几个参将,都统领轮流着,天天在贺月跟前数说风染的各种不是,各种劝谏暗示。贺月下的旨,陈丹丘无不遵从,但遵从之后,就是不办,嘴里面应答得无比响亮,脚底下一步不动,典型的阳奉阴违。
贺月想去看看郑修年等人的伤势,陈丹丘就推三阻四,实在推不过去了,才让贺月远远看一眼,便急忙把伤者带走了,说是不能让伤者的凶煞之气冲犯了圣驾。
明着把贺月敬上了天,实则在不知不觉间不动声色,不落痕迹地架空了贺月。贺月虽有所查觉,却抓不着陈丹丘的丝毫把柄,搞得贺月窝了一肚子火,可又发作不出来。
一直拖到十月廿二日,陈丹丘才率领着北军,保护着贺月南下回城。把郑修年叶方生等人都留在万青山继续“疗伤”,这一路上,也把贺月回归的消息瞒得死死的。
“拖延了十一天。为什么要拖延十一天?”风染忽然灵光一闪:“我登了基,是他去跟幻沙公主报的信?”风染想了想,又道:“不对。”新帝登基,会向邻国发出照会,幻沙公主的消息应该也很灵通。再说,陈丹丘怎么会知道了幻沙公主跟自己之间的那档事?如果自己真要夺位,十一天足够把旧势力清洗一遍了,陈丹丘想保着贺月重登帝位,时间拖得越久,形势越不妙,陈丹丘为什么还要故意拖延时间?
提起幻沙,贺月便想到,白天的时候,听到众臣禀告,说幻沙如何在朝堂上逼迫风染,结果却逼出了风染那样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话,贺月当时听了,只觉得一股从未有过的欢喜之情弥漫充盈了胸臆。这会儿忆起,贺月亦觉得柔情满怀,轻轻地唤道:“风染。”
风染等了半天,没听到贺月说下去,便问:“何事?”
“没事。”
“没事喊我干嘛?”
“我就想喊你了。”
“嘿,又说没臊的……你说,陈丹丘为什么要把你拖延在山上十多天?”
贺月正在满怀柔情,被风染这么不解风情地拖去探讨政事,实在煞了风景,可是他又不想拂了风染的兴致,说道:“你都说了,这人行事老谋深算,想不通便不想。”
“到了朝堂上,是他点了你哑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