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一篮子的行李,陈安宇等在小区门口的出租车旁,小松鼠像是球果子一样在树枝上翻滚,啪挞啪挞踩着树叶落下,姑姑给陈安宇装了一背包的零食,这些都是在路上吃的,陈安宇正抱着一盒子手指饼干做他的早点,都是些婚庆上才会偶尔吃的高档货。
至于为什么只有一个箱子,其实剩下的都在昨天飞到中国了,无非是让一个人有那么点搬家的味道才带着箱子——一个人坐飞机,你总点带点什么在身边,姑姑说这是时尚。不然她一个都不会带。
衣服只有身上的一套。姑姑把自己打扮的非常随意,一个下垂帽檐的渔夫帽,一副墨镜,一个口罩,就邋遢着素颜出门,上衣和裤子都是舒适的毛圈布加绒运动款,整体是纯白的配色,运动鞋也是白色的低帮贝壳头。
陈安宇同样打扮地随意。同样帽檐下垂的渔夫帽,厚实的口罩遮住大半张脸。你可以在他身上找到任何一个加大号的点,就像某人特别热衷这一点,这一切归功于慵懒的设计。他用175的身高穿进了一米八的裤子,裤脚堆积在鞋头,因为今日是主张低调,厚底的老爹鞋并没有安排上,而是和姑姑一样,都是瘦小的雪白板鞋。
只不过上衣和裤子颜色不同,陈安宇穿得一身黑。唯一的吸睛点是他胸前的装饰物,一个五彩斑斓的小花玩偶,可可爱爱地躺在胸口,对着路过的行人卖萌打招呼。
机场的人很多,在家政阿姨的告别下,陈安宇与姑姑坐上了飞往苏州的飞机头等舱。
陈安宇还是第一次坐飞机,他听说出任务的卡希尔学生也有乘飞机的,但那是大三毕业后才有的。只有参与屠龙的人才有资格坐飞机。
屠龙...
对于从前来说多么遥远的一个词啊...
哈迪斯说,现在是外面的世界,一个屠龙的世界。
仔细想想从前在卡希尔虽然见过数不清的龙骨,可那是尸体,从没见过真正活着的巨龙。是不是巨龙真的在外面的世界呢。
那么他会在这世界。
面对巨龙吗?
窗外的白云一点一点地划在机翼上,云层下压,阳光铺在窗户玻璃上,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远处的云朵变成了一头龙的样子,云龙咆哮、张牙舞爪,在蔚蓝的天空中暴怒,展示它熬人霸气的姿态。陈安宇挥了挥手,那片天空仿佛住着一个会读心术的老人,云在风中散开,重新归于蓝天。
姑姑在中国的家买在了苏州,其实哪儿都有,只不过这儿是最大的一套,离工作的地方也近。这儿有东方水都的美誉,到处景色宜人,六月的气候也不慎凉爽。飞机飞到的时候,已经是六月二日的凌晨,半夜的海风有些冷,从西湖上传来,一直吹进小区里。再吹进了陈安宇的卫衣领子里,让他皮肤表面起来一层小疙瘩。
王玲玲提前联系了杭州的朋友,为这里的房子置办好了一切,还有陈安宇上学的日子。虽然了解过陈安宇从前上的都是初中,但还是给他报名了高三的学校学习,插班就在一天后。
王玲玲为陈安宇申请了走读,这是他自己提出的,他还不熟悉这里的一切,他需要熟悉这座城市。尽管眼里人讲得皆是自己熟悉的语言,这样的感觉哪怕是凌晨,也冲淡了他对这个城士的陌生感,就好像他出生就在这儿一样。
可他还是陌生的。
冰冷的电梯按键和伦敦那边的很像,房间里开足了暖气和地暖。陈安宇打开桌上的台灯,把自己靠在窗户边的角落。
他做了个梦,眼前的小茶几是他曾经在卡希尔的宿舍里,一张龙骨做成的小桌子。上面堆满了舍友摘抄的权术公式,一五一十地摆在桌上。对面就坐着榭榭,他把笔杆子一放,从床底把椭圆形的头盔拿出来,对着它敲敲打打,一边蛊惑自己的系统一边又与他彻夜长谈,幻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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