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宇,你做了什么?我希望你心里清楚!”校长表情严肃,眼神中甚至是愤怒,他与陈安宇面对面坐着,样子就和警察审讯犯人一样,校长室现在就是审讯室。他那颗卤蛋一样的脑袋在灯光下,非常的刺眼。
他语气严厉,几乎是要把整栋楼掀翻,他的手掌用力地与桌面接触,“嘭”的一声几乎要把桌子砸散架。他要让这个言行轻率的年轻人明白,他犯了大事,不是轻言玩笑就能糊弄过去的!
“我……真的是不小心的,有人……信吗……”犯人低下头,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乞求得到原谅。可话说到后面他自己都不信。
他索性不为自己辩解了,只能希望这件事可以从轻处理,对自己以后在学校里的信誉影响降到最低。
“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我希望你能明白!”校长对学生的信誉观念看得很重,他用指关节敲击桌面,发出噔噔响。
陈安宇一言不发,他只能等着挨批,这时候最好不要发言,因为你任何的话哪怕是承认错误的,对方也只会认为你是在狡辩,心里有鬼,下次还会再犯——这是陈安宇在卡希尔总结出的经验,几乎每个卡希尔老师都对他打过单方面的口水仗,没有还嘴的那种。
他只能表现深刻地认识到他犯下的过错多么严重,然后等着校长把一堆教训的话说完,最后臭着脸、最好再眼泪汪汪地向那名女生道歉。
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至于后续,是在学校男生眼里成了比肩孙悟空大闹天宫的英雄,还是在学校女生眼里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都不是他现在可以纠结的。
那都是雨后又一次的猛烈暴风雨,与其说不是陈安宇现在可以顾虑的,而是他不敢想象的,不敢想象当上了齐天大圣的那一天,又或是过街老鼠…哪个他都不愿意当。
老天爷啊,派个人来救救他吧,陈安宇实在是太可怜了,凭什么在卡希尔就是个人人白眼的吊车尾,到了现世的圣玛丽中学,明明已经是熟读国学的古诗学霸,精通各类游戏编程的程序员大佬,就连服装这方面也是最有品的,这样一个形象,却还是要魂归故里,重新做个大白痴。
难不成他陈安宇天生就是鸡屁股的料?
陈安宇不愿相信,他看啥都是鸡屁股。现在看来,老天爷让他学会龙化,只不过是给笨蛋的一丝慰藉,就和所有抽奖里都会有的安慰奖,价值千百万的奖品里再不济也有人抽到电饭煲而你却抽到粒薄荷糖。只想让你在决心不做人前多活一会儿,好让老天爷多折磨你一会儿,真是他妈的有够可悲啊。
可偏偏有人屁颠屁颠地就是相信这些蝇头小利啊,决心再活下去看看,万一,万一呢?万一幸运女神不长眼,哪一天就落到自己头上了呢,做了个人呢。
陈安宇耷拉着脑袋,预示到将来一个大大的处分——这事没有万一,就算不是大哥也能预料到,果真如此,他被记了一个大大大大的处分,外加一个留校察看——只要他再敢犯一个错误,他就可以收拾行李从学校滚蛋了。不仅如此,校长还要把这份处分贴出来以示公正。
这让陈安宇万万没有想到,这下,他很快就会成为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他最不希望的事发生了。
当然,前提这事没有哈迪斯介入的话。
哈迪斯这熊孩子终于做了一件好事,甚至是大快人心。陈安宇差点就在校长办公室笑出声来和哈迪斯勾肩搭背唱兄弟连战歌。原因在哪,哈迪斯嘲笑自己归嘲笑,嘲笑完后他控制了光头校长的电脑和打印机,让他每次设置好,却总是打印不住他想打印的处分单,墨水就是少一块,为此,他差点就拿了一张不尊重师长的处分。
光头校长面脸通红,头顶的空调也莫名其妙地出故障,大热天给他吹出热风,可就是迟迟打印不出处分单。
他本来就因为打印不出他想要的东西心情烦躁,现在更烦了。
快递电话一个也不接,其他办公室的打印机一律不能用。他一个堂堂校长开出来的违纪单竟然要用手写。
如果有人看到,一定会惊讶校长怎么长得像个卤蛋,他平常不是这样的,好歹也是个干净的白煮蛋。
陈安宇自然是快快乐乐,一下子可以避免违纪处分,真想给这颗卤蛋再加加温度。
笔还没水了。
……
古拉斯教授把车子停在了路边,他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你向你的“学校”请假多久了。”这事显然是在问坐他旁边的王言初。
“我把该考的都考完了,就等雅思成绩。教授,我可是大学生。”王言初回道。
“哦,对对对。”教授直点头,“这是你用来隐瞒身份的,我差点就忘了,对了,你那天遇到的人……你可以仔细说说长什么样吗?”
老教授似乎对那天王言初碰到的卡希尔外校生很在意。这已经是他不止一次问这个问题了,究竟是什么身份,才能引起学校老资历的教授关心,怕不是校长在外的私生子。
王言初可不笨,相反,他心里清楚的很,他一眼就看出有问题。“教授,你在外边有私生子?”他打趣道,此时的王言初心情似乎恢复了不少,至少有原来一半好动嚷嚷的样子了。有时候他真觉得莫里斯是个混蛋,和他待在一起别的没学会,损人的本事倒没少,看样子以后要改改了。
教授脸红心跳摇摇头,“你说屁呢?你就没发现学校里少了个人?”
“少人?教授,你是在外边玩糊涂了吧,这半年时间我都不在学校,少没少人我怎么会知道。”王言初把背往椅子上蹭了蹭,有些犹豫地往腿上看看。
“你就没有……我也想不起来了……总觉得最后一节课没看到他……”教授自言自语地在说一些鬼话,他就算老也不至于连个学生样子都记不住,大概真的是他玩糊涂了,呸,他从来就没出过实验室过,哪里玩了。他本来就记性不好,容易丢三落四,尝尝连自己早饭吃没吃都忘。
老教授差点就被学生带偏,这会儿他连忙纠正,气不打一处来,“小兔崽子,你不是认识的人多吗,论坛里谁不知道你是话题最多的明星,老师问你找个人怎么了?小心我给你开个不尊重师长的处分,扣你德育分!”
看样子老教授深得他们班级纪检部的真传,一言不合就要扣除德育分。
“扣吧扣吧,你以为我是谁家的吊车尾。”王言初就想冷笑,把腿翘上了盖板,搞得他和吓大的一样,他从小学开始就不怕扣分这一事了——没穿过校服,上学的时间里偷偷上网,和人搞对象,那德育分可谓是哗哗地往下掉,就和小溪里的流水一样。
可他怕过吗?
他当然不怕,他赚取德育分的速度永远大于扣除德育分的速度,而且前者是后者的好几倍,他深以为然如果不是太不遵守纪律了,说不准莫里斯的德育分排行上的名词就被自己拉得远远的——那家伙是个衣冠禽兽。
“给我点赞的人那么多,哪天多一个少一个,我又怎么知道。”
老教授没办法,从臭屁的学生这里根本问不出任何东西。
可他还是觉得奇怪啊,奇怪为什么心眼里长了条爬虫,弄得心痒痒,总觉得有什么错过的事。那条爬虫爬阿爬,一直爬到没有边际的地方,怎么也停不下来。
王言初咬了一口休息站买来的苹果,系上钢刀,身子探出车窗外,前方是一条蜿蜒不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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