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如何?”
赵青衣明显没有跟上周还真的节奏。
“你刚刚也说了,你们人族,我也仅仅只是一个人。
我也不准备抛弃人性。
人性当然有很多缺点,做不到与那冷冰冰的石头一样,也做不到与那高高在上的天公一般。
只是就如你所说的白玉京那般存在,便真的无私吗?
都有私心,为什么有些人没有心魔,有的人却有呢?
我近来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现在我想明白了。
我们练武也好,求道也罢,所求的力量只是其一。
更多的是找到束缚心灵的力量。
我今日不是来找你论道的,我只是来通知你一声。
上次我尚未认真,如今那魔佛舍利已经碎了,你,还能接我一招吗?”
赵青衣脸色变了变,周还真则啧啧称奇。
“你有没有发现,你越来越像一个人了。”
赵青衣盯着他的眼睛,恶狠狠的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周还真把杯子里的酒喝干,目光却落在了鹰嘴崖更西边的地方。
“我啊,我想让你陪着去看一看那天人墓。
你放心,我不会随便杀了你的。
只是你的人,在外头搞东搞西的,带着你,我更有安全感。”
赵青衣……
安全感?
这在赵青衣看来,眼前的这位唯一不缺的,便是这个吧?
“道士,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你知道就算杀了我,我也会在其他地方重生,我与那些残次的傀儡是不一样的。
只要天下有魔念,我便是不死的。
所以你想困住我。
那天人墓,无疑是一处很好的牢笼。
天地之力,自然是能抹杀我的,即便那只是一片残缺的天。
只是可惜,你打错了算盘!”
赵青衣一拍桌子,拍碎了一个酒杯,想都没想便抹了脖子。
鲜血飚了出来,赵青衣脸上挂着一抹讽刺的笑容。
周还真叹了口气:“真是有些煞风景了。
你果然越来越像个人了。
我本以为你早已经意识到了人性的可怖,看来是我错了。
即便是天魔,呆在人的身体里久了,便也被同化了。
但你说错了一点,我要杀你,其实并不是困难的一件事情。”
周还真也拍了桌子,赵青衣愕然发现,它的本体天魔,被封锁在了这具身体里,竟然逃脱不掉。
在它的视野里,在场的这么多人,心底都有一团黑气,那对它而言,便如同指路明灯一样。
它可以借助这些明灯,随意穿梭,只要藏在任何人一个心底,这臭道士都未必能找到。
毕竟这个道士不可能把所有人都给杀了。
只是它惊恐的发现,时间跟空间,都被斩断了。
也就是说,它被变相的困在了一个独立的,天道法则健全的小天地里。
“这……怎么可能……这是天道的力量,你到底是谁!”
周还真把玩着手里的酒杯,笑的温文尔雅。
“你都说了,我只是个臭道士。
臭道士修天道,很稀奇吗?
只是恰好贫道,修的多了一些。
你我这么有缘,还是别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