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寡人愿增加岁币。”
冯延巳当即跪了下来:“臣谢主上隆恩。”
原来,李煜顺口称冯延巳为太师,便是等于让他官复原职,冯延巳谢的是这个。
之所以肯出使汴梁,冯延巳也有自己的小九九。上次因阻拦修复大庾道,必在皇上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此次中原大军压境,必为收归南唐而来。国主犹豫不决,归顺之事恐有变数。反正南唐打不过中原,不如趁机先归顺,一举扭转在皇上心中的印象。
李煜一刻也等不了,连夜命冯延巳组织使团准备出发,尽早探明情况,冯延鲁仍在一旁不停的做着投降的心理暗示。
亲眼看着冯延巳带着使团出发,李煜才稍稍放心了些。
此时天色已泛白,李煜回宫睡了个囫囵觉,却又被太监吵醒:“国主,吴越王求见。”
“昨晚寡人不是已设宴款待他了么?今日便让礼部派员随他在江宁城内游览一番吧。”李煜有些烦躁。
太监说到:“国主,吴越王是来辞行的。”
怎地昨日来,今日便要走?
李煜不耐烦的起身:“伺候寡人更衣,召冯延鲁入宫,与寡人一起送送吴越王。”
收拾停当到得殿上,却见钱俶正在焦急的等待。
“王上久等了,”李煜问到:“王上为何走得如此之急?”
钱俶回到:“昨夜接到国内急报,皇上欲派齐王慕容延钊率兵借道临安进入彰武,寡人想趁此机会赶往汴梁将吴越版图交出,那时吴越已是中原国土,便不存在借道之事了。”
李煜一下子更加慌乱,若慕容延钊从彰武出兵,慕容德丰再从岭南出兵,还有神出鬼没的杨业背嵬军,简直让江南无所遁形。
冯延鲁赶到殿上,见礼之后问到:“外臣听说王上今日便要去汴梁?”
“是的。”钱俶回到:“寡人要赶赴汴梁,向皇上交出版图,方便齐王行军彰武。”
冯延鲁转头到:“国主,中原已完全将我江南包围,还请国主早做决断。”
李煜急忙问到:“以冯卿之见,寡人该如何决断?”
冯延鲁分析到:“若中原自长江出兵,我大唐向有水军优势,尚有一战之力。只是目下江南已被包围,特别是彰武方向,因兵力不足一向未设防,若齐王自此进军,必会一路狂飙突进,直抵江宁城下,简直防不胜防。”
当年彰武方向不设防,只因李景达认为吴越弱小,不会与南唐兵戎相见。若中原收归吴越,趁其两相争斗时再派兵设防都不迟。
谁能想到钱俶竟是拼了命的要投降,且四处受敌,届时还有没有兵力去彰武方向抵挡慕容延钊都不知道。
李煜的心越来越慌,冯延鲁索性劝到:“不如国主就此随王上一道入汴梁归顺吧,也免了江南兵祸之苦。”
钱俶等的就是这一句,王师四面包围南唐,他自然是知道的,所以才故意来辞行,逼李煜一逼。
李煜哭丧着脸:“祖宗数十年基业,怎能就此拱手送人?”
冯延巳说到:“莫非主上要学那刘鋹,余生被囚禁度过吗?”
当日李煜劝降刘鋹,他却将使者斩首。中原攻下南汉之后,将刘鋹交给南唐处置,李煜便将他关了起来。
一想到刘鋹的惨状,李煜咬咬牙:“好,寡人这便随王上一同北上。”
冯延鲁拱手到:“主上圣明,主上且放心北上,臣自会照看好江南。”
既然李煜松口,钱俶催到:“国主既降,还请快些,寡人听说鲁王韩通是个急性子,目下他正在扬州,距离江宁甚近,莫待他兵临城下再降,恐皇上觉我等诚意不足。”
李煜哭哭啼啼的去拜了宗庙,又让人封存了府库典籍,带上南唐版图,便要北上入汴梁。
临行前他本打算去国丈府见嘉敏一眼,哪知嘉敏却闭门不见。
当年嘉敏自汴梁回来以后,他便要将她礼聘入宫,但她却还是不肯。理由仍是一样,江南时时处于威胁之中,她无心去谈儿女私情。若要她入宫,除非收复江北十四州。
原本大庾道修复,收复江北十四州已在计划之中,但中原一点喘息之机也不给他。此人汴梁,恐婚姻便不自由,嘉敏还是不见,李煜只得失望的离开。
李煜方出江宁,南唐兵马大元帅李景达匆匆的赶了回来,急忙入宫求见,得到的答复却是主上已然北上,要去汴梁归降。
李景达急忙吩咐下去:“追,速将国主追回来。”手下统领得令后便要离开,李景达又喝到:“回来。”
“王爷还有何吩咐?”
“将那吴越王钱俶,也一同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