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是下官等荣幸,何来烦劳之说。”冯平拱手到。
这些字都将永远流传下去,如果能够在对照表上留下名字,必会跟着流芳千古,所以冯平说荣幸倒也是事实。
另一翰林王僎说到:“魏枢相之名当列首位。”
“诶,”魏仁浦说到:“王大人何出此言,本官只是遵照皇上旨意,让读书的成本更低而已。”
此时太监万华进门到:“魏枢相,皇上召见。”
魏仁浦难得的笑到:“皇上定是记挂着简化字的事,本官即刻呈与皇上,推广全国。”
到了宫中,柴宗训果然问了简化字的事情,魏仁浦对到:“皇上,只待翰林院将对照表做出,便可推广全国。”
柴宗训满意的点点头,接着开门见山:“枢相,朕自登基以来,荆南、岭南、江南、吴越都曾巡幸,每到一地,风物不同倒也罢了,只是这说话却也太难懂,不知枢相是否同感?”
魏仁浦出生于中原,长于中原,不过由于唐末以来乱世,各地居民大迁徙,以至于汴梁城内一片鸟鸣,商贩做生意连叫嚷带比划。
朝堂上也是一样,虽然大多数朝臣都说中原官话,但总有些外地来的官员,汇报工作时口音听得魏仁浦头大。
“皇上,”魏仁浦说到:“此事历来便有,历朝历代凡出仕或出外贸易,无不需要学习当朝官话。待社稷安定,百姓无须迁徙,自然就会好些了。”
柴宗训摇头到:“历来便有就正常吗?为何不做出改变?朕在想,是否可以给文字注音,孩童发蒙时先学音,再学字,如此不过两三代人,全国口音自然便能统一,届时便更能互通有无了。”
“其实注音之事,古也有过,”魏仁浦说到:“只是朝代更迭以至大多遗失,且此事太过劳心劳力,绝非一代之功。”
柴宗训淡淡一笑:“劳心劳力?朕倒觉得很简单。”
魏仁浦抬头看了他一眼,倒不敢反驳,刚刚才花一天时间把那些笔画繁多的字给简化,说不定他真有注音方法?
怎么可能嘛,虽说皇上的确天纵奇才,但他连圣贤书都没读完,那些关于注音的典籍自不会有兴趣去看,怎么能给字注音出来?
“皇上,”魏仁浦说到:“此事虽说来简单,但须好记,也需容易上手,一学就会。”
“当然了,”柴宗训笑到:“这些基础性的东西,自然是越简单越好,你且将那些翰林叫来,一起廷议。”
听说皇上要给文字注音,一群翰林兴冲冲便跑到了文德殿。
能靠自身入翰林院者,无一不是饱学之士,也有人曾想过设法给文字注音,但因为难度太大而放弃。
现在皇上既然重提注音之事,当然要前来共襄盛举。
柴宗训也无须征求他们的意见,甚至对付他们,连九年义务教育都不需要,学前班就可以。
“众卿且看,”柴宗训已然将声母和韵母写下来挂于墙上:“这便是朕想出来的声母和韵母,声母是韵母前的福音,与韵母一起构成一个完整的音节。”
“譬如朕的名讳。宗训,自嗡宗,系韵训,宗训。”
魏仁浦和一众翰林如坠云雾里,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柴宗训有些着急,随即又省悟过来:“哦,朕忘了你们根本不识这些字母,朕编了首歌,很容易便让你们记住,卿等且听朕唱来。”
“啊波次得鹅佛歌……”
柴宗训唱完之后翰林学士冯平跟着唱了一遍:“此歌谣的确朗朗上口,好记易背。”
“这个歌谣里已然包涵了除卷舌音知吃食之外所有的声母,而韵母也不外乎啊哦鹅意无鱼组合而来,然后加了些鼻音。”
柴宗训说到:“朕再举个例子,譬如‘哈哈’大笑的哈,正可以用鹤和啊来拼,冯卿家不信可以试试。”
“鹤啊,鹤啊,喝啊。”冯平真的试了一下:“若发声快一些,好像真是这样。”
一旁的翰林承旨王僎说到:“皇上,臣记得在一本古籍上见过,声母有五音唇音、舌音、齿音、牙音、喉音,发声有六音,全清,全浊,次清,次浊,清,浊,未知皇上写出来的这些发音有几种?”
柴宗训根本不懂王僎说的这些,不过也难不倒他:“朕之所以注音,便是要力求简单,更容易让人学会,声母就不用音了吧,至于韵母,那就平声、上声、去声和入声也就够了,顶多再加个轻声。”
冯平拱手到:“若能去繁就简,自是再好不过。”
柴宗训取下声母表:“朕暂将此表以卿等日常说话之字注音,卿等先拿回去背熟,朕再与卿等一起为所有文字注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