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俩人一起来到文德殿,柴宗训早已等得不耐烦:“魏王,去年国库年入多少银子?”
“回皇上,幸赖皇天护佑,去年又是一个丰年,国库年入再创新高,达到四千万贯,约三千万银子。”
“再创新高,比旧年高多少?”
“回皇上,天下日趋太平,高了有七百万之多。”
“既是高了七百万,”柴宗训转头到:“宋王,年初制定的开支计划,应该还有不少结余吧。”
赵匡胤执礼到:“回皇上,本是有结余,但前一阵封赏征江南,基本将结余用罄。”
“你也别说基本,”柴宗训说到:“朕就问你,国库现在还有银子没。”
“回皇上,”赵匡胤犹豫了一下:“还有五十万备江淮灾荒的银子暂未动。”
“眼下都要入冬了,哪还有什么江淮灾荒。”柴宗训说到:“朕便做主,将这五十万银子调入银行,给魏枢相做资本。”
“皇上,备灾的银子不可擅动。”赵匡胤说到:“倘是银子用来经营银行,若江淮有变,再从何处筹集救灾银子?”
“朕自江南回来之时,长江汛期已过,若有变,也是明年了。”柴宗训说到:“眼下银行没有本钱,运作实在困难,还请宋王帮帮忙吧。”
看他说得恳切,赵匡胤犹豫良久:“皇上,臣倒有个办法。这五十万银子可以拨给银行,但只能放在账面上,银子还须放在国库。还过上月余,各地税赋运抵汴梁,魏枢相再将这五十万银子领出,如何?”
银行借贷是需要时间的,譬如核实本人,核实抵押财产等等,这样就有了周转时间。魏仁浦已经跟着柴宗训什么现金流啊,周转率啊之类的学了不少。账上有钱,总比什么也没有的强。
“如此,便太谢谢宋王了。”魏仁浦拱手到。
“哪里哪里,枢相客气。”赵匡胤说到:“本王方才进宫经过御街,通街百姓都在赞赏魏枢相署理银行急百姓之所急,解了许多百姓的大难。此等造福千秋万代之事,本王自当竭尽全力襄助。”
有了五十万银子打底,魏仁浦胆子大了许多,每日存多少就贷多少,心里一点也不慌。
这一日城东有名的富户陈树大来到了存蓄司,开口便要存两万银子。
存蓄司主事陆士栋亲自招待陈树大:“员外请里间奉茶。”
陈树大倒也不客气,大喇喇的进了里间。
差役奉上茶水,陆士栋开口问到:“敢问员外存定期还是存活期?”
“定期如何?活期又如何?”陈树大神在在问到。
陆士栋说到:“定期利率五厘半,且是利滚利;活期利率三厘半,要低一些。倘是员外家中近年没有大的花销和用项,在下倒劝员外可存定期。定期年数越长,利率会越高。”
陈树大思虑一会:“倘是存了定期,但家中有急事须急用,奈何?”
“这个并不矛盾,”陆士栋解释到:“定期可随时转活期,只是在利率上会有一定的调整。”
“确定随时可转,随时可取?”
“确定,”陆士栋说到:“银行可是皇上钦命开的,岂会说话不算数。”
“那好,”陈树大起身到:“我明日便将银子运来。另外我还想问问,如果介绍他人存银,会有花红奖励么?”
“有,”陆士栋说到:“银行遵照皇命,新开了保险箱,用以贵客存放贵重物品。若介绍他人存银,数额超过一千,可免收五年保管费。”
“甚好,甚好,”陈树大说到:“待我回家,说动亲家将银子存入银行,我也正好可以将田产地契存放保险箱,省得那不争气的儿子惦记。”
陈树大走后,陆士栋喜滋滋的去找魏仁浦邀功。
要知道这个时候,普通男子每日人工不过百文,一月能有二两银子进项就算很不错了。吃穿用度之后,基本就没什么结余。
虽然来存钱的人不少,但一次性存银过万的,这是开业以来第一个。
魏仁浦有些警觉:“有没有查过陈树大背景?是否与豪强世家有牵连?”
陆士栋说到:“请枢相放心,陆士栋祖上曾是唐户部侍郎,因厌倦朝堂争斗,便回乡置办田产,过起了隐居生活。后因战乱,大量百姓不得不将地抵给陆家换取救命钱,由此陆家便红火起来。”
“经过数代经营,陆家此时已然是汴梁城中能叫得上名的富户,只是陆家虽有钱,却一直牢记祖训,不与朝堂发生任何牵连,所以这陆士栋的身家,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