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程载礼高呼到:“吾皇圣明。”
柴宗训淡淡到:“程卿家,你将朕授宋王旨意再重复一遍,也好让天下人都知道。”
“当日宋王受银,皇上曾有旨‘大国不宜示弱,当令他不测,卿不必辞’。”
“很好,”柴宗训点点头,忽地变了脸色:“朕既有旨意大国不必示弱,程卿家为何要给冯延巳写和词巴结于他?莫不是你不要脸到连巴结都不算示弱?”
“皇上,”程载礼慌忙到:“臣该死,臣当日只为麻痹于他,留待王师趁其不备攻取江南而已。”
“麻痹?”柴宗训冷冷到:“你倒是聪明,圣旨后半句能助你受银,便牢牢记住,圣旨前半句恐会阻你受银,你便抛诸脑后,似你这般首鼠两端,该当何罪?”
程载礼扑通一声跪倒:“皇上,臣没有,臣真的只为麻痹于冯延巳。”
冯延巳执礼到:“皇上,程大人写的和词,臣依稀记得一些,遣词用句极尽吹捧之能事,连臣都自叹弗如。”
柴宗训挥挥手:“将他的吹捧之词写下来。”
冯延巳执笔写下和词,柴宗训只看了一眼便扔在程载礼面前:“程大人,程卿家,你自己翻译翻译,看看哪一句没有违背‘大国不宜示弱’的圣旨。”
给冯延巳写和词这种行为本就有拍马屁之嫌,除非遣词用句是‘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这种。
程载礼慌忙叩首到:“皇上,臣一时糊涂,未能尽行领会圣旨涵义,恳请皇上恕罪。”
“未能尽行理会?”柴宗训说到:“你理会得很好啊,朕并不会治你收银之罪,但你向藩国献媚,大失我天朝上国威严,实是罪无可赦。来呀,将程载礼押入大牢,待朕亲自审讯。将其家产抄没,充入国库。”
“皇上,”程载礼不住磕头:“臣只是一时糊涂,还请皇上看在尊师魏枢相尸骨未寒,饶过臣这一次吧。”
“你还有脸提魏枢相?”一旁的赵德昭喝到。
柴宗训压压手:“还不将他押下去。”
“是。”侍卫上前,将程载礼拖了出去。
程载礼一路都在求饶,但并无人理会。
“老董,”柴宗训吩咐到:“查抄程载礼家产时留意一下,除了先前南唐赠银之外,还有没有其他无法说明来源的财宝。”
赵德昭问到:“皇上的意思是?”
柴宗训说到:“学生弹劾老师,亘古未有,若非得了天大的好处,程载礼岂肯为之?”
赵德昭又问到:“皇上,要不要将宗正寺卿柴云和翰林学士孙光璐一同拿下?”
“不用,”柴宗训淡淡到:“这些人朕会一一收拾的,但三人一起收拾,岂非授人以柄?眼下正是紧要之时,没必要再生事端。不过须加紧对程载礼审问,若能问出幕后黑手,将来应对起来要轻松得多。”
董遵诲带人在程载礼家里刮了两遍地皮,总共刮出三十多万两银子,其余古玩字画价值十多万,总共也就是五十万,跟两百万还有很大的差距。
根据冯延巳的证词,当年给赵匡胤也不过五万两,虽然程载礼厚颜无耻多次伸手讨要,总共加起来也不超过十万。
程载礼的俸禄在维持家庭开支之余所剩不多,那多余的银子是哪来的?
赵德昭兴奋不已:“皇上,只要程载礼招供,找到幕后指使人,事情自然便平息了。”
柴宗训摇摇头:“哪有那么容易?程载礼即便供出幕后主使者,可银行该兑付给百姓的银子,并不会因此减少。程载礼可稍后审问,咱们的任务一直没变,就是搞银子。”
说到搞银子,赵德昭牙根又痛了起来:“皇上,既是程载礼家能抄出五十万银子,再抓三个贪官抄一抄不就行了吗?”
“抄是可以抄,”柴宗训说到:“但咱们抄程载礼的时候太过于仓促,恐引起了贪官警觉,再抄需得有由头,有确凿的证据,还得防着贪官已将财产转移。”
赵德昭一拍大腿:“早知如此,臣就该几个贪官一起抄了。”
柴宗训忽地转头:“你既知有贪官,为何不早说?”
赵德昭一怔:“臣也并无实据,只是往日听了些风闻而已,再说纠察百官乃都察院分内事,臣岂能越俎代庖?”
当年作为吏部侍郎协理京察,虽说官员贪腐不算尽行掌握,但抓上三五个贪官还是容易的。
不过皇上现在这样问,就算能查出银子来,赵德昭也不敢说了。
不然的话,你既然知道有贪官,为什么不早说?偏偏留待现在才说?你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