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援建苏禄的学堂已然完工,一如先前柴宗训预言,这学堂除了苏禄贵族子弟,老百姓家的孩子很难进来。
目下虽然民不聊生,学堂丝毫未受影响,学生们依然由家仆陪同,按时上学放学。
苏禄的基础设施很差,但这学堂却是个值得一去地方。
巡幸过街道之后,西王便带着马来王到了学堂。
“大王请看,每个苏禄男子自小都可进入学堂,学习治国理政之道,朝廷会从中选拔优秀者入朝为官,如此可保苏禄万年基业。”
马来王自是艳羡不已:“待此行结束,本王即刻遣使前往中原,与中原订立盟约,愿为藩属,只求中原也能帮助马来富庶起来。”
“此事何须中原?”西王说到:“苏禄与马来本为兄弟之国,倘有用得着苏禄的地方,大王尽管开口。”
“谢西王盛情,”马来王说到:“只是苏禄自身才发展时日尚短,虽是胜过马来些许,倘要协助马来发展恐力有不逮。中原久为天朝上国,马来只相当其一州郡而已。有援助苏禄珠玉在前,想必援助马来也更得心应手。”
西王不以为意:“自家在岛上尊大有何不好,为何要向人称臣?”
“诶,”马来王说到:“西王谬矣,中原一向不干预各藩属内政,对外虽是向其称臣,关起门来还不是本王尊大?况本王闻东王曾有名句:宁为中原狗,不为苏禄人。便可知中原之繁华景象。倘能让马来如中原那般富庶,便是称臣又如何。”
西王摇头到:“说来却也不怕大王笑话,中原援助苏禄,仅为一银行而已,苏禄却为此搭上了东王。自东王入中原后,一直滞留不归,不知是流连于中原繁华,还是被中原所扣留。”
马来王心下一惊,面色仍是如常:“中原扣留东王作甚?”
西王摇摇头:“本王亦不知,只知东王随使船入中原一年多,如今国内许多事务等着王驾决断,但王驾一直滞留不归,以至于大大影响苏禄与海外各国往来。”
“苏禄不是有直通中原航线么?”马来王追问到:“西王未曾遣臣下催促东王回国?”
西王说到:“臣僚每次前去,只闻王声,却不见王驾,如何催促?”
这下倒让马来王心头蒙上一层阴影。
奉中原为宗主,为的是让国内富庶起来,老百姓日子好过,王位也更稳固。
倘是老百姓富庶,却就此丢掉王位,入中原为质,打死马来王也不干。
此时有侍者近前执礼到:“启禀西王,三位王子自巴拉望前来苏禄,已到达港口。”
“哦,这么快就到了。”西王执礼到:“听闻大王到访,我三位王子为一睹大王风采,特地自巴拉望岛赶来,还请大王不吝赐教。”
“西王客气,”马来王说到:“本王前来苏禄,乃是求教于西王,赐教自是不敢当。”
西王呼到:“摆驾回宫,命三位王子一同回宫,本王已备下酒宴,欢迎马来大王到访苏禄。”
原本马来王到访,侗王也该陪同接待,但现在西王大权在握,一应事情都将侗王排除在外,他只能坐在宫中干着急。
陈烈钧因生于苏禄长于苏禄,面相差别与本地人已无异,从马来王踏足苏禄岛,他便一直混在人群中探听消息,随后将此报与柴宗训等人知道。
董遵诲有些惊讶:“想不到这西王为了欢迎马来王,倒还下了些本钱,目下想来马来王对中原印象应当极好。这种赔本为中原赚吆喝的事,是西王能干出来的吗?”
“他这哪是赔本为中原赚吆喝,”柴宗训冷冷到:“他是哄骗马来王,想越过中原抢先一步在马来开办银行,从而对马来实施经济掠夺,这无异于将苏禄推向末路。”
所谓忠言逆耳,柴宗训的话侗王越来越不爱听,若非没船,他恨不能现在就将柴宗训赶走。
“敢问苏公子,中原在苏禄开办银行后,苏禄欠中原的越来越多,中原越来越兴盛,可曾有末路之相?”
柴宗训微微皱眉:“苏禄欠的不是中原,是欠西王,老百姓借的是西王擅自印制的钱币,中原借出的钱,只用作苏禄基础建设。”
“西王于苏禄滥印钱币掠夺百姓,可将责任推脱于中原遗民身上。但其在马来开办银行,倘如苏禄这般大肆印制钱币掠夺马来百姓,责任可推给谁?若被马来勘破掠夺真相,必举大兵来伐。眼下苏禄财富汇集于西王一人之手,届时马来来伐,可有人愿为苏禄效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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