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周师舰船在海上游弋却始终不能靠岸,耶律贤心中对韩德让颇是赞赏。
周师跨海作战,必不能久,一旦粮草不济,便是辽军反攻的时候。
见海岸无事,耶律贤再次来到宁远前线。
周师侍卫司兵马已兵临城下多时,却一直不见来攻。
越是不攻,反倒让守城的耶律休哥心中越没底。
毕竟宁远退后就是榆关,周师粮草可无忧。耶律休哥率领的是辽军主力,如果就此被牵制住,一旦锦州辽口海岸有失,或耶律斜轸在哈伦败绩,将对整个战局大大的不利。
“报…”营帐之外响起呼声。
耶律贤与耶律休哥同时抬头:“传。”
只见耶律斜轸的副将耶律云衣衫褴褛的冲进来:“末将参见皇上,参见休哥大王。”
耶律休哥急忙问到:“你怎地这副模样?”
耶律云当即脸色一变,涕泣到:“回大王,斜轸大王在白草洼误中周师奸计,遭了败绩,目下已往燕山余脉退却,确保临璜府不得有失。倘周师无法越过燕山余脉,必东向取榆州和龙城,与攻打宁远的周师会合,所以斜轸大王派末将来送信,请休哥大王早做准备。”
“周师已攻下哈伦府啦?”耶律贤问到。
“回皇上,”耶律云说到:“周师攻取哈伦府,竟无一伤亡。而替周师运送粮草的,竟是中原最精锐的背嵬军,所以才令斜轸大王中计。”
耶律云追问到:“哈伦地处要冲,城防坚固,周师是如何不用伤亡便攻取城池的?莫非守将投降?”
耶律云长出一口气摇摇头:“皇上,非是守军不用命,而是周师火器实在太过厉害。”
接着耶律云将曹翰如何利用火炮与火铳配合,稳步推进攻取哈伦府详细叙述一遍。
耶律云惊得嘴巴合不拢:“倘周师皆是如此,这宁远城还怎么守?”
耶律休哥不愧为当世名将,当即分析到:“皇上,宁远城下的侍卫司兵马出发比哈伦府控鹤军出发要晚,周师火炮威力巨大,却也笨重,机动困难。城下兵马之所以围城数日并不攻城,想来一定是在等火炮。”
“倘火炮到位,依照哈伦府攻城之法,这宁远城必守不住,臣请圣驾先行退回锦州,以策万全。”
“退到锦州又如何?”耶律贤说到:“倘周师依靠这火炮火铳一路平推,锦州之后朕又退往哪里?不如趁此时好好谋划一番,一举挫败周师攻城阵法,壮我军威。”
耶律云谏到:“皇上,不如趁周师火炮尚未运到,出城与周师一战。以骑兵对骑兵,我大辽铁骑何曾怕过谁?”
“不妥,不妥。”耶律休哥摇头到:“周师虽暂无火炮,却有火铳,骑兵还未冲至阵前,恐已被火铳射下。”
耶律云本只是送信,自然不会多说,营帐就此静默下来。
良久,耶律贤才开口问到:“休哥,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耶律休哥说到:“以短兵器对长兵器作战,唯有迂回切割包抄,杀其一个措手不及,方有取胜可能。”
耶律贤急到:“休哥快为朕部署。”
耶律休哥一面派人收集侍卫司动态,一面在宁远锦州城中大肆征召民船。同时又命副将耶律追带一支兵马自西面绕出城外,迂回至侍卫司左侧。
宁远西侧是松山,虽然翻越不易,但也适合大军藏身。耶律追带着兵马躲进山中,只待耶律休哥一声令下。
眼见得周师舰船游弋往辽口方向,耶律休哥当即下令所有民船下海,载着大军迂回到宁远东侧。
虽城内大军早已分割出去,但城头依旧是旌旗招展人山人海,一副誓与宁远共存亡的模样。
呼延赞大军早已到达城下,只因山路刚下了一场雨,泥泞难行,运送火炮的队伍远远的落在了后面。
为防止辽军趁机偷袭,呼延赞在城下呈品字扎营,只待火炮一到,便全力攻城。
曹彬已拿下哈伦府的消息传来,原本征辽他是先锋,没想到却被曹彬抢了头功,令呼延赞更加急躁。
终于雨停,侍卫司统领何保周才运送着火炮姗姗来迟。
呼延赞怒到:“何保周,你误了本帅的大事,你可知罪?”
何保周辩解到:“大帅,末将已日夜兼程押送火炮,争奈连降大雨,山道泥泞湿滑,又怕弹药被雨水淋湿…”
“无须辩解,”呼延赞打断何保周:“榆关至宁远才多少路程?你竟比本帅预计的多出五日路程。可知战场形势瞬息万变,而你却迁延五日,简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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