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德让带着少数残兵撤退,路上几次差点被生擒。
原本以为会自辽泽往锦州方向撤退,谁知道他反其道而行之,退往安州方向。
副将急忙问到:“韩大人,安州一无粮草二无援兵,极不利于收拢溃兵,为何不前往锦州与皮室军会和?”
“混账,”韩德让喝到:“皇上在锦州,倘周师追赶,岂非令圣驾震动?”
副将又说到:“倘退往安州,周师仍旧追赶,奈何?”
“周师突袭辽口,本就深入辽境作战,看周师装备,必是轻车简从,不敢更加深入。本官先退往安州,慢慢聚拢残兵,届时与皮室军两相夹击,定血今日之耻。”
柴宗训的确没有继续往安州方向追去,因为他此行的目的就是安州,暂时不想让这个地方太过于引人注目。
兵士找到辽军存放粮草军械的府库,原来韩德让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所以各类军需备得颇丰。此次铁骑军突然攻城,辽军根本来不及转移,正好便宜了周师。
柴宗训派出斥候前往辽泽、锦州打探消息,一面又命将士加固城防。反正粮草充足,摆出一副打持久战的样子吓唬吓唬辽人也好。
探马回报,锦州城一切如故,没有大战迹象,城外更未有周师到达,只是听说宁远城外辽军曾与周师大战,具体战果尚不得知。
莫不是攻城陷入胶着?不应该啊。按照柴宗训设计的战术,热兵器打冷兵器,那就是碾压。即便辽军迂回,只须于关卡位置守住,攻城当是轻而易举的事。
前锋营统领刘廷是个急性子,开口谏到:“皇上,要不就别等侍卫司了吧,铁骑军一样能拿下锦州城。”
柴宗训摇头到:“目下我们攻克辽口的消息必已传至锦州,哪还有辽口这般好事骗开城门。铁骑军轻装简从登陆,拿什么攻城?”
刘光义说到:“皇上,臣检查过辽军府库,里面有不少攻城器械呢。”
“那些器械哪有火炮好用,”柴宗训说到:“还是等侍卫司攻城时,铁骑军在后背辅助就好。”
刘光义岂是甘居辅助之辈:“皇上,是否再放狼烟,命水师舰船在锦州靠岸,炮击锦州城?”
柴宗训仍是摇头:“火炮射程太短,在海上根本够不着锦州城墙。炮击锦州不过是空耗弹药而已。”
正商议间,潘惟德进帐到:“皇上,皇后娘娘有紧急军情上奏。”
“快传。”
“皇上。”信使进来便跪地大呼:“皇上,侍卫司首战不利,被辽将耶律休哥穿插至侧翼,辽帝更是亲自登船率军迂回,将大军杀得溃败,统领呼延必兴阵亡,若非皇后娘娘率轻骑赶至,恐要全军覆没。”
“目下侍卫司已全线退守榆关,皇后娘娘銮驾亲临铁骑军舰船,命臣速速奏请圣驾退回榆关再做打算。臣日夜追赶,所幸不负懿旨。皇上,宁远城外已无王师,铁骑军已成孤军,还请皇上即刻下旨班师。”
“嘿,”其他人没开口,急性子的刘廷懊恼的一拍手掌:“呼延赞怎地如此不堪。”没有侍卫司配合夹击,这刚刚拿下的辽口不得不放弃,让他怎能不恼。
柴宗训却自动忽略呼延赞打了败仗,笑到:“想不到皇后轻骑首战便力挽狂澜,不错,不错,谁说女子不如男?”
刘光义跟着附和到:“皇后既为国-母,自幼出生边关,自是与寻常女子不同。只是皇上,眼下铁骑军深入辽境,三面都是辽军,且舰船已依约去往积利南端,我军无法得到援助,还是暂且退回榆关,再做打算吧。”
柴宗训扫了众将一眼,淡淡到:“你怕么?”
“区区辽人,有何可怕。”刘光义说到:“只是皇上身系九州万方…”
“不怕就行了。”柴宗训淡淡一笑:“孤军深入又如何?难道还能深过白山城?既是粮草军械充足,不如在此稳守,为皇后和呼延赞整军再战赢得时间。”
“对啊,”刘廷附和到:“白山城都不怕,辽口有何可怕?大不了游水回登莱嘛。”
很多事情,没经历过就是没经历过,但经历过后,心理有了准备,有何可怕?
先前于白山城,粮草不济,天气恶劣,大批伤兵,还要保护百姓,那么艰难都挺过去了。现在大军方攻下辽口,士气正盛,城内粮草足以支撑半年之久,实在想不出为何要害怕。
无须动员,铁骑军上下并无一人有惧怕之意。战略上藐视,战术上重视。城内没有百姓,对铁骑军来说不管干什么都非常方便,不用害怕有斥候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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