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可否随在下回府喝上一杯,在下倒有些中原掌故要请教。”
柴宗训执礼到:“承蒙兄台厚谊,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还不知兄台如何称呼?”韩德让问到。
既是做生意,柴宗训顺口到:“在下沈万三。”
一旁的燕燕瞪大眼睛,仿佛在说柴宗训撒谎就跟喝水一样。
“沈兄,”韩德让并未察觉异样,拱手到:“在下韩德让。”
这个时候柴宗训不得不装出惊讶的样子:“原来是韩枢密大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竟敢得罪令妹,还请大人见谅。”
燕燕再次瞪大眼睛,惊叹于柴宗训演技的同时,仿佛在说他真的有眼不识泰山。
韩德让问到:“你竟识得我?”
柴宗训说到:“韩大人辅佐辽国皇帝推行汉化,才使得小人等能与辽人财货往来,即便现在中原与辽国大战,却仍不绝商路,善待我等商旅,中原客商无不感念韩大人厚恩。不期小人竟能与大人遇上,还不知天高地厚的称兄道弟,还请大人海涵。”
韩德让淡淡到:“我本为辽官,并不管汉民,你我只作君子之交便好。”
辽东各地原属汉地,自是与中原一样,有城郭,民居亦是规整的房子。
柴宗训随着韩德让一起来到一处僻静小院,宾主落座之后,自有下人奉上香茗。
此时恰好韩德让有一封公文回复,便命燕燕暂为招待,他先去处理公务。
韩德让刚走,燕燕冷声到:“信不信我现在一声令下,中原便会大乱,幽云十六州也会重回大辽之手?”
“信,”柴宗训淡淡到:“但我知道你不会。”
“你凭什么认为我不会?可知你的大军刚刚毁了我大辽宗庙社稷?”
“我已经说过了,你是汉人,你的根在中原。”
“我是辽人。”燕燕冷喝到:“如今中原有了火炮火铳,国力远胜于辽,大辽根本无力南顾,你为何还要挑起战端,以至于令大辽生灵涂炭?”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论起国事,柴宗训又是那个心系天下的皇帝:“大辽现时的确没有能力南顾,但纵观中原与北方游牧民族历史,却是一部数千年的战争史。”
“我中原向来爱好和平,但北方游牧民族但凡有些能力,便觊觎我中原。目下是中原国力占优,所以辽人无法南顾,但有一天中原再次落后了呢?”
燕燕说到:“照你的意思,此次征伐,你要灭了大辽?”
柴宗训淡淡到:“我没有灭亡辽国的意思,只是要让北方永远也没有能力侵犯我中原。”
“这意思不还是一样么?除非灭了辽国,不然毁宗庙之仇,大辽一定会报的。”
“其实按我的意思,中原与大辽合并一国,汉人与辽人相亲相爱,便如汉人与中原苗人相亲相爱那般,大家都是一家人该多好。”
“你果是要灭辽,”燕燕不自觉提高音量:“我即刻便叫人将你抓起来。”
恰巧韩德让进来听到,顺口问了一句:“要抓谁?”
燕燕一指柴宗训,心念急转千回才开口到:“就是他,这个人讨厌死了。”
韩德让笑到:“方才不是说开了么?燕燕,你长途跋涉至此,想必累了吧,要不先去休息一会?”
燕燕回身坐了下来:“我不,我要听听你和这个人谈什么。”
韩德让执礼到:“沈兄,舍妹自小被惯坏了,还请沈兄不要介意。”
柴宗训忙到:“大人说哪里话,未知大人有何关于中原的事情请教?”
韩德让倒也不客气,直接问到:“未知沈兄对中原火炮火铳,了解多少?”
柴宗训直摇头:“恐怕要令大人失望,当初火炮方出来之时,便有大食客商看上,重金命小人居中联络,只求能得一炮。可惜小人没这个福分,于工部上上下下打点不少,却连炮管也没摸一下。”
“至于火铳,此次大战小人方知晓有此物,更是无从了解。”
韩德让又说到:“那中原蒸气纺纱机呢,这个沈兄了解多少?”
“这个小人倒是颇熟稔,”柴宗训说到:“先前在中原时,小人还贩过不少哩。只是工部有命,此物不得出境,倘卖给外国,可是杀头的大罪呢。”
韩德让说到:“未知沈兄可否帮在下一个忙,将中原蒸气机引进大辽?只要能达成目的,钱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