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小人何敢与公子碰杯。”
董遵诲劝到:“五郎,倘你如此紧张,恐为人看出端倪对公子不利,还是放轻松些。”
杨延德这才举起酒杯,向柴宗训示意后抬手一饮而尽。
“这才像样嘛,”柴宗训说:“和本公子在一起,尽量随意些。”
三人继续闲聊,吴望喜问到:“公子有没有想到接近土司的办法?”
柴宗训随口到:“既然此地产苹果天麻,我们又是商旅,不如前去和土司谈一笔大生意?”
吴望喜想了想:“也行,倘有钱可赚,土司一定将公子奉为上宾。”
市集虽为土司所辖,但土司并不住在此处,而是住在此地不远的乌峰山上。
按地理上的说法,乌峰山属于乌蒙山脉上的一座山峰,山峰周围百里,都是土司的地盘,所有人都臣服于他,向他交税。
据吴望喜介绍,乌峰山上住着土司的部众约数千人,这里以牛为图腾,所有屋檐四处可见牛角造型。
此处虽靠着山,没有多少田地,先民与中原也没有多大关系,但四处可见黄牛耕地壁画和雕塑。传说正是牛神开垦了这些山沟,才让芒部人得以在此生存下去。
高原上的日出比中原要早得多,虽时近中秋,但太阳仍似火一般。
四人走在山道上,虽然没有前世的气象,但绚丽风光仍让柴宗训陶醉不已。
“公子小心。”柴宗训正在欣赏美景,董遵诲却低呼一声将他拉开。
柴宗训正惊愕,抬头却见灌木丛中两条长虫在打架,发出嘶嘶的声音。
前世在爬行动物学家简·奥斯汀的纪录片上看过眼镜王蛇打架,此时亲眼见到,柴宗训脸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两条蛇都足有两丈长,小腿粗细,昂首站起足有一米多高,正吐着信子朝对方咬去。
杨延德长枪一挺,就要结果它们的性命,却被柴宗训拉住:“如此奇景,当然要好好欣赏一番啦。”
“可它们惊了圣驾。”
“此地原是它们的地盘,我们才是闯入者。”
杨五郎这才作罢,但仍警惕的护在柴宗训身边。
吴望喜上前介绍到:“此蛇名过山乌,专以毒蛇为食,造就其蛇毒奇毒无比,见血封喉,咬中者无药可解,公子既要观战,还请稍微远离些。”
董遵诲奇到:“虽以毒蛇为食,但也不至于同类而杀吧。”
“掌柜的有所不知,”吴望喜说到:“此蛇形似猛虎,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一座山上也只能有一条过山乌。”
作为喜欢看简·奥斯汀的人,柴宗训对眼镜王蛇自是熟悉得很,只是兴奋的观战,并未理会说话的二人。
此时两蛇对战更为激烈,相互缠绕一起,疯狂的向对方咬去,以至于身上都是遍体鳞伤。毒液滴出落在草业上,阳光下泛出晶亮的光泽。
“咬,咬,”董遵诲也越看越起劲:“咬死它,咬死它。”
两蛇战到最后,竟相互咬着对方不放,蛇血混合着毒液,自鳞片上滑落。
柴宗训忽地想起一个直击灵魂的问题:用眼镜蛇毒毒眼镜蛇,请问能毒死眼镜蛇吗?
而这个问题,马上就能得到答案。
终于一条蛇有些后继乏力,松口站了起来,另一条蛇也跟着松口。
先松口的那条蛇灰溜溜的离开,败者没有资格站在这里。
“有趣,有趣。”柴宗训拍拍手:“不过此是野外,如今这条蛇虽是得了胜仗,却也浑身遍体鳞伤,怕是活不长了吧。”
这个问题还真问倒了‘大理通’吴望喜:“这个,小的也不知道。”
得胜的蛇拖着受伤的躯体向前爬去,柴宗训一路小心翼翼的跟着。
那蛇一直爬到了一处峭壁,那里长着成团的藤蔓,开着黄色的小花。
蛇吐着信子爬进藤蔓,随即低下头颅平躺于黄色小花中竟打起滚来。
“此是何意?”柴宗训问到。
“小人亦不知,”吴望喜说到:“小人只知这长藤乃断肠草,与过山乌毒液同属剧毒,均是见血封喉。”
蛇在藤蔓里翻腾一会,便静静的呆着不动,柴宗训等了一会儿,实在耐不住性子偷偷上前查看,却见蛇身上的伤口在藤蔓上擦得干干净净,先前鲜血淋漓的地方已然止血,竟似开始在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