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又出来一个男人,流泪将妇人扶起来:“孩儿她娘,这是没办法的事,谁让咱家飞儿撞上了呢,这是她的命吧。”
俩人蹒跚着进了客栈,柴宗训跟了上去,只见客栈内一片狼藉,一个客人也没有。
男人转过头来说到:“客观,本店今日不待客。”
柴宗训问到:“掌柜的,方才那是你女儿?兵丁为何将他抓走?”
男人上下打量他一眼:“你是中原来的客商吧,此事与你无关,倘要住在寨中,可求巡寨官给你安排下处。”
柴宗训说到:“我方从巡寨官处来,听到那兵丁说伺候山神什么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男人仍只是说到:“尔等商旅只管做生意,莫要打听寨中的事情,小心惹祸上身。”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董遵诲上前到:“倘你知道我家公子的厉害,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
“这里是芒部寨,”男人有些不耐烦:“你家公子能有多厉害?”
董遵诲淡淡到:“这世上所有的天神地仙,河海龙王,都归我家公子管。”
柴宗训历次与神有关的事情,董遵诲都是亲历者。他不知道什么相信科学反对迷信,只知道山神河神,包括萨满神,都怕柴宗训。
原本哭哭啼啼的妇人听到这话,急忙转过头来:“客观真能救我的飞儿?”
董遵诲说到:“你得说出事情的原委,我家公子才好救人嘛。”
妇人说到:“都是那该死的巫师,他说土司大人的孙儿冲撞了山神,才导致跌落山崖昏迷不醒,要用我的飞儿去祭祀山神,土司大人的孙儿才能醒过来。”
又是吐司大人的孙儿,看来这孙儿醒不过来,的确很难见到他。
柴宗训想了想,开口到:“这个倒不是不能想办法,只是这祭祀是什么时候?”
妇人说到:“巫师今日晚上会开坛呼唤山神,明日便要将我的飞儿活活烧死用来祭奠。”
柴宗训问到:“祭坛在哪儿?我能去看看吗?”
妇人见有戏,连忙说到:“祭坛就在寨子中央,开坛之前巫师会请寨子里的人观礼,你也可以同去。”
“好,到时候先看看再说。”
见女儿能得救,妇人急忙收拾狼藉,拿出好酒好菜招待四人。
柴宗训与男人攀谈得知,这寨中有精兵三千,另有芒部族人七八千,加起来超过万人。
虽然芒部族人的地位比其他寨子里的人地位要高一些,但也都是土司大人的奴仆,生死只是土司的一句话而已。
吃过晚饭,寨子里的人都向中央靠拢,四人也跟着去往祭坛。
到了祭坛才看到,原本平地的寨子中竟有一处高数丈的天然小石山,石山前是开放的平地,石山上依着山势凿出一个大大的牛头,牛头下巨大的火盆正在燃烧,两边竖着几面大鼓,牛眼睛睥睨着山下的一切。
平地四周整齐的站着一些身披麻布,头上插着羽毛,脸上画得乌漆嘛黑的人看场子。
祭坛正中央一人被黑色披风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正恭敬的跪着,不用说,这人就是巫师。
芒部族人正在外围叽叽喳喳议论着山神的事儿,一人站在火盆旁大呼:“时辰到。”
藤甲兵上前整齐的敲响大鼓,鼓声震人心魄。巫师跪趴在地上,口中呜呜呃呃不知在念些什么。
看场子的人上前将火盆里的火种取出,又倒了些木炭在上面,瞬间祭坛上空黑烟滚滚。不一会木炭被引燃,将地上烧得通红。
巫师念完咒语站起身来,藤甲兵敲鼓的节奏变得急切起来,似在催促些什么。
巫师解下披风扔进炭火中,瞬间就被化为灰烬。芒部族人全都伸长脖子,看着巫师脚下。
只见巫师赤脚围着炭火走了几圈,随即瞪大眼睛一脚踏入炭火之中,口中发出凄厉的呼喝。
巫师在炭火中走了几个来回,芒部族人都惊骇的瞪大眼睛。
藤甲兵敲鼓的节奏慢慢缓下来,巫师也从炭火中出来,团坐在祭坛边,口中仍是念念有词。
那些脸上画得乌漆嘛黑看场子的人,此时围在巫师身边跳着转圈,跟巫师一样,呼喝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这样枯燥的进行了近一个时辰,巫师才忽地睁开眼睛大喝:“礼成,山神大人将在明日此时取走祭品。”
柴宗训此时也胸有成竹:“没问题,明日保证救出你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