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急忙拉他:“怎地在皇上面前如此没规矩?”
杨延昭却并不起身:“我听说旧时皇帝拜相,是相当礼遇的。”
“很多时候都是相国坐着,皇帝站着呢。我现在与皇上同座,也不算无礼。”
杨延定急忙转头跪下,柴宗训摆手示意他起身,接着笑到:“六郎的意思是来做朕的宰辅咯?”
“当然。”杨延昭自信满满。
柴宗训问到:“可你做了宰辅,二郎怎么办?”
“回皇上,”杨延昭说到:“于私来说,自是兄友弟恭。”
“于公而言,我既有宰辅之才,倘再要谦虚,便是不忠。”
“好,好,”柴宗训笑到:“朕就喜欢你这意气风发的样子。”
杨延定说到:“杨延昭,御前说话,须得谨慎,不可信口开河。”
“诶,”柴宗训说到:“年轻的时候不锋芒毕露,难道要暮气沉沉吗?”
“六郎,”柴宗训问到:“你既有办法解决目前困境,试说说看。”
“回皇上,不就是老百姓怕失业么,既然豪商大贾不肯干,朝廷难道不能自己干?”
“谁要是退出,直接说就是了。似这等盈利中的优质商行,国库都不用出钱,直接抵到银行,这商行便归朝廷所有了。”
柴宗训和杨延定对视一眼,对啊,这么简单的事情,为何都没有想上去?
杨延定身为朝廷命官,从来没想过做生意的事情。
而柴宗训也只是想着改革触及利益,该怎么分化利益和矛盾,倒真还没想过朝廷接手的事儿。
至于百官,都是读圣贤书来的,钱是铜臭,怎么能与之为伍?
虽然简单,但现在可是封建时代,杨延昭能想到这点,也不简单。
“而且,皇上,”杨延昭继续说到:“似煤矿,纺织等等关系到国计民生的东西,在如今规模化的情况下,本就该像盐铁那般,由朝廷进行管制专卖,防止豪商大贾囤积居奇。”
杨延定说到:“倘全都由朝廷专卖,又得增加多少差役官员?”
“这个好办,”杨延昭说到:“可以公私合营嘛,朝廷花钱占大头,商行花小钱去经营,获利之后三七或者四六开。”
“如此既能保证国计民生由朝廷掌控,同时商行经营,比朝廷经营更专业,更合适。”
“盈利之后,按照配比,商行可将属于自己的分红拿走,朝廷占股的分红,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岂非比横征暴敛更能让百姓接受?”
杨延定不满了:“我什么时候横征暴敛了?”
“不然怎地三哥四哥回来闹?家门口被百姓围住?”
杨延昭继续说到:“不过此项经营之法,有两点须提防。”
“一来防止经营的私人商行做假账侵害朝廷利益。”
“二来也须防止朝廷对商行限制太死,商行经营束手束脚,导致经营不善。”
看着他侃侃而谈,柴宗训笑到:“二郎,咱们都太守旧落伍啦,你觉得六郎说的如何?”
杨延定说到:“回皇上,臣实不如杨延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