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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爱卿的意思……这捷报有水分?”柴熙瑞皱眉问刘文泰。
刘文泰刚要开口,又一封捷报被太监送入延福宫的大殿,这次是西军副总管王斗亲笔写的奏报。
柴熙瑞看完后,让太监拿给刘文泰看。
刘文泰看完,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了,王斗不但报捷,还夸赞沈浩是国之栋梁,望圣上重用。
“一天之内,歼敌五千,真是为朕出了口恶气!”柴熙瑞无比兴奋拍了一下龙椅扶手,起身道:“这样的国之栋梁,朕必须重赏,重用,还有西军,来的及时,与沈家军配合的天衣无缝,不负朕望,也得重赏。”
“这……”刘文泰眼珠一转,意味深长道:“圣上……微臣担心,这场大胜,会激怒女直,阻碍议和。”
原本意气风发的柴熙瑞听刘文泰这么一说,笑容陡然僵滞,议和,让女直退兵,在他看来,是头等大事。
这关乎到他的安危,歼灭五千人的胜利,与他的安危相比,不值一提,他的眼底闪过一抹阴霾之色。
这哪是大胜,这是在害他。
神情不断变幻的柴熙瑞默默坐回到龙椅上。
刘文泰偷眼打量一下柴熙瑞,悬着的心,落了下来,他太了解这位自私刚愎的主子,议和不成,绝对迁怒于姓沈的小子,甚至秦远山得跟着倒霉,就算议和成功,也会厌恶姓沈的小子。
重用……不可能!
秦远山暗暗得意。
国将不国,内阁首辅却为一己之私坑害有功之人,可悲,可笑,可叹。
入夜,三名使者返回,带回一个令柴熙瑞心安的好消息:女直人同意议和、撤兵,条件是,白银一千万两。
柴熙瑞毫不犹豫答应下来,随即发出旨意,任何一支勤王之师不得与女直人发生冲突,违者斩。
八月初九,宗翰又索要四十万两金,柴熙瑞答应。
八月初十,宗翰以运送金银为由,索要骡马一万匹,柴熙瑞答应,汴京城内的骡马被搜刮一空,连拉御撵的御马,都献了出去。
八月十一,宗翰逼柴熙瑞昭告天下,向女直称儿皇帝,每年进贡白银四百万两,柴熙瑞含泪答应。
以刘文泰为首的议和派,安慰柴熙瑞,说这是权宜之计,过后可以不认账,这些往日里总是把大义挂在嘴边的文官,却不想想天下人会为此失望到什么程度。
八月十三,宗翰撤军。
定国公魏威,西军副总管王斗,禁军统领樊刚,联名上奏,请求柴熙瑞允许勤王大军在女直大军渡汴水之时发动突袭。
半渡突袭,打好了,确实有机会把殿后的女直兵赶入衮衮东流的汴水之中,毕竟各路勤王之师,以及自发前来助阵的武林人士、民间豪杰,加起来近三十万,且有西军、有沈家军。
收拾殿后的一两万人,绰绰有余。
刘文泰却在朝堂上,怒斥主战之人居心叵测,想让圣上再次陷入绝境。
在刘文泰的挑拨下,柴熙瑞大发雷霆,痛骂主战之人,并再度下旨,严令各路勤王之师,不得妄动,不从者,抄家灭族。
内阁首辅刘文泰仍怕出意外,派出门生、亲信,监视各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