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也不驼,脊椎挺得比二十七八岁的青年还要直,眼睛比七八岁的孩子还要明亮,面色比八九个月的婴儿还要红润。
这个老人穿着一件紫色的锦袍,那锦袍显然是用苏杭一带最好的丝绸做成,穿在他的身上,显得说不出的华丽,说不出的富贵。他这一身衣服,在镇江这样的城市,能够见到的都实在是太少,几乎可以说根本就见不到。不过这样的衣服在京城里的某些地方倒是常见一些,莫非,他是来自京城的某个地方吗?
老人的左边,是一位三十来岁的男人。这人身材颀长,相貌英俊,器宇轩昂。他同样穿着一身质地极为华贵、做工极为考究的黄色锦袍。那名贵的丝绸之上,还用精巧的手工缝缀着金丝银线,在阳光的照耀下,金光灿灿,银光闪闪,十分惹眼。
和他那衣服一样惹眼的,还有他腰上悬挂的一把宝剑。那剑鞘由鳄鱼皮精工做成。上面缀着七颗闪闪发光的海洋之星的宝石,剑柄之上的墨水晶竟然有鸽卵大小。那剑柄之上,垂下三尺杏黄色丝绦,在风中飘摇,显得说不出洒脱。不说那柄剑如何,只是这一把剑鞘就已经价值连城。
这华贵的衣服,昂贵的宝剑,配在他那颀长的身材之上,显得风流倜傥,洒脱至极。再加上他那轩昂的气度,更显得风度翩翩,气度不凡。
那老人的右边,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他那黧黑的脸上一对黑洞洞的眼睛却没有一丝的光彩,竟然是一个盲人。奇怪的是,他明明是一个盲人,可是人们看着他的时候,却又都感觉到他能够看得到自己,甚至能够一直看到自己的心里。
这个人的身材极高,竟然比那中间并不矮的老人整整高出了一半左右。他的身材又极瘦,全身上下所有的肥肉加起来绝对不会超过一两,真正是精瘦精瘦。他穿着一件长长的黑色衣衫。那长衫本来就已经很长,可是穿在他的身上却还是显得太短。那长衫本来也很瘦,可是穿在他的身上却还是显得显得十分宽大。
这个人的手上,拿着一只黑色的笔。那笔十分巨大,竟然长达三尺左右。那笔的笔杆既不是用竹子做成,也不是用木头做成,而是用黑海的玄铁做成,十分沉重。那笔毛既不是用狼毫做成,也不是用羊毛做成,而是用钨丝做成,坚硬异常。这样的一支笔,少说也有三十来斤,可是掂在那人的手里,却就像掂着一量棉花一样轻松。
这样的一支笔,当然不是用来写字的,而是用来判定一个人的生死的,就像是阎王身边的判官拿他来判定一个人是不是还有必要再活在这个世界上一样,所以它的名字就叫判官笔。
武林中用判官笔做武器的虽然不是太多,却也不能说是太少。通常情况下,判官笔是一种轻型的武器,招式讲究的是轻灵多变,出奇制胜。一般的判官笔也不过三五斤重,可是这个人手中的判官笔却达到了三五十斤。这样重的判官笔,来判定一个人的生死是不是会更容易些?
这样的三个人,突然出现在宽阔的大街上,整个大街都显得有些窄了,以至于挡住了于府尹的队伍。一般情况下,如果有人胆敢挡住于府尹的大轿,那些骑马的武士和手持棍棒的差役早就如狼似虎般把他们赶走或是打死了,可是今天,他们明明看见那三人站在了街道中间,并且挡住了他们老爷大轿的道路,他们却没有一个人去赶或是去打那三人。
那些平日里耀武扬威、为所欲为的武士和差役们,不但没有跑到那三人面前,反而全都傻了一样,全都愣愣地望着那三人,看他们的神情,好像那三人才是他们的于府尹老爷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