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朝着厢房游离着。
直到第三日傍晚,悦竹正在屋后的中庭练剑,沐禾轻身转告她:“林姑娘,我家主人要离开了!特来跟您告别!”
什么?悦竹手里的长剑忽然没有抓稳,差点掉在了地上。
她赶忙随着沐禾往厢房走去,只见赵堇尘已经收拾好了行装,衣服穿得整整齐齐,案几上的茶具也都被清洗干净,一副随时可以启程的模样。
“你……这就要走了?”悦竹有些不可思议地问了一句。
堇尘点头,嘴角微微上扬,是十分礼貌又礼节性的回答。
“要去哪里?”悦竹急切地追问道。
“不知道,天高海阔,我还没有目的地……”堇尘有些失落地望着外面,越发感觉自己就像一粒没有根的蒲公英种子。天就要黑了,这时候出发不会引起旁人注意。
悦竹有些着急,三天了,她这才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看了看他的脸,仔细看,他的鼻梁还真好看啊,下巴也好看,唔……
“你……”悦竹迟疑了一秒,胡乱地抓了抓腰间,伸手将那枚隐玉拽了出来,一个手指头拎着系在上头的绳子,仰着头说道:“这个送给你罢,也算留个念想!”
她又不是四五岁的小孩子,自然知道尊上让他上封灵山,又安排他与自己住在一起是什么意思,皇子与官宦女子联姻本来就是极其寻常的。
她原来不屑关注这些,一部分是因为她觉得自己的婚姻不应该被外人安排,另一部分也是因为父亲从小的教导,她不愿陷入那些无畏的皇权之争里。
还是那句话,若是不见,一切都按部就班,但如今,既然见了,心里的那一江春水也揉碎了,那便顺水推舟罢!
堇尘抬起眉,有些差异地问:“这个……你确定给我?”
悦竹没有回答,径直将隐玉塞进了他手里,嘴笑微微一扯:“让你拿着,你便拿着吧,哪有那么多废话!”
堇尘将隐玉收好,又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
悦竹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这男子还真是一板一眼的,怪不得世人都说三皇子赵堇尘被仙翁教成了一个不通世俗的傻子!
初初见他,倒不觉得,当下,她确实发现他就是一个不懂女儿家心事的傻子。
堇尘也没有多做停留,更加没有那个脑子还送个回礼什么的以表珍重。淡淡地道了别,便领着沐禾消失在了封灵山的夜色里。
……
这一走,真的感觉过了好久啊!
悦竹独自坐着,对着虚无的空气咧着嘴笑了笑,三天的姻缘,已经足够让她回味好长时间了。
恍惚间,一个学堂里教授术法的老师傅正脚底抹了油一般,飞快地朝悦竹的住所奔来!
“不好了,悦竹丫头……大事不好了!”那老师傅气喘吁吁的在悦竹门前大喊,气都快要捋不顺的模样。
“怎么了?”悦竹有些好奇地探出了半个头。
“你父亲!你父亲出事了……”老师傅疾声喊着。
站在里屋的悦竹忽然脚底一软:“什么?师傅,你说清楚,我父亲出了什么事?”
“哎呀……这里有张告示,你看看……你看看!”说着将一张白底黑字的纸递给了快步上前的悦竹。
悦竹匆匆扫过,只觉得五雷轰顶,这……这下可不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