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文洲总是一大早就跟盛泽从半月潭入海了,说是先下去商量些要紧的事宜,让初夏他们管好自己的起居。
“戚……说的好像平时你们负责过一样!”云生还对师傅的那一掌心有戚戚,说话也总是阴阳怪气的。
文洲自然也没有给云生什么好脸色,甩了几个大白眼就走了,头也懒得回。
而且总是入了夜很晚,才看见一高一矮两个身影从半月潭里匆匆飞出来,一飞离水面,周身包裹着的水幕就轰然碎开。
文洲拍了拍沾湿的衣角,发丝上也挂着晶莹的小水珠。
“说到底,还是你的面子比较大……”文洲朝盛泽笑了笑。
盛泽颇有些自豪地仰着头,脸颊上也垂着几颗水珠:“那是自然,我可是义务劳动了几百年,这点小事,还是能办成的!”
自从盛泽卸下尊上的头衔,用仙翁的名号云游四方后,几乎每隔几年就会来鲛人岛小住,因为这岛屿与世隔绝,很少有机会与外界沟通。
他便经常带些人族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进来,顺便教教他们读书识字。
对于他的存在,鲛人们几乎是当成了与灵兽并肩的神祗,几百年来都带着无比崇高的尊重和仰慕。
前些日子文洲发现了初夏体内蛊虫的异样,似乎隐隐觉得林卓森怕是遇上了意外,不得不让鲛人们把一年一度的祭祀会提前几个月,因为只有在祭祀会上,灵兽才会醒来。
他们才能拿到最后一块图腾。
这天,云生满肚子的气也差不多消了,扭扭捏捏地在大晚上没有睡觉,特意等着师傅从海里出来,他似乎也觉得初夏体内的蛊虫不太寻常。
文洲外袍上的海水还没拍干,提着半湿的鞋准备去厨房找个火烘一烘,然后化成狐狸找棵树睡一觉,谁知刚走到半路就碰上了垂头丧气的云生。
“你干嘛……还嫌打得不够疼?”文洲瞟了他一眼。
云生没有回答,只是讪讪地跟在师傅身后,小心翼翼地问了句:“师傅,我觉得初夏体内的蛊虫好像傻了……”
“是吗?”文洲明知故问,扯着阴阳怪气的语调带着几分调侃:“那你岂不是可以为所欲为了?”
“师傅你……哎!”云生不知为何脸又红了一片:“你可别取笑我了,到底什么回事?我记得你说过这蛊虫的性命与她父亲息息相关,难道是……”
文洲一把推开了厨房的门,侧过身子与云生四目对视:“哼,还好,不算很蠢!”
说完就径直走进了厨房,找了个矮凳坐下来,找了个高凳做支架,把鞋袜脱下来挂在了上面。
“啊?”云生错愕:“真是林将军出事了吗?”
文洲从旁扯了些细小的引火柴,吹了几口气将火星点燃,若有所思地回答着:“还不敢肯定,但是,估摸着也八九不离十了!”
“估计在蛇岛把初夏跟丢了,那帮家伙现在只能把林将军抓起来,用这个办法逼着初夏自动现身吧!”文洲心平气和地分析,像是说一件心中有数的琐事。
一旁原本还算冷静的云生忽然就慌了神:“那可如何是好?那蛊虫都要死不活了,估计林将军也糟了不少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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