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那座安静古长的长老楼也越来越喧嚣,他们两个对这地方都不存半点敬畏之心,自然也就不会像末族的人一般对那里有着有什么尊敬,两人只差没把长老楼给拆了。
末族是丰国臣族不假,但一直也未派什么官员来治理,一切交由末族自己来管理,方景城也曾给了这个古老的族落最大的自由,但不懂得珍惜自由的人总是会出付出惨重的代价的。
长老楼作为末族权利的象征,成为了方景城与温琅的必夺之地,蜂拥而入的温琅亲卫和蛛网人手,将这里挤得满满当当,空旷的长老楼里满是人声喧哗,好在有方景城和温琅的有意引导之下,两方人手都还没有闹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现在还不是他们拔剑相向的时候,但是大部分人都已确信方景城应该是无法胜过温琅的,毕竟在人手上,方景城跟温琅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温琅担心有诈,派人在山下探过几天,看有没有方景城暗中调人准备来末族,可是一查多天过去,山下依然寂静无声,方景城似乎铁了心要用这两百余的蛛网杀手跟温琅的一千多精锐相抗一样。
越是这样,温琅心里越没有底,以方景城的性格他绝不会这般轻率才是。
而方景城却始终不动声色,既不跟温琅的人发生冲突也不示弱退让,就这般僵持不下。
“少主,始终查不到。”杜畏有些惭愧,蛛网的人住进长老楼除了占据权力象征之外还有另一个任务,找出进入长老楼地下的机关,可是这眼看着半个月快要过去了,他们什么也没有找到。
方景城身上盖着一条薄毯,咳了两声又望向毕苟:“找不到便算了,卓燕怎么样了?”
“一直在监视着她,但不见破绽。”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走进了一个死胡同,什么进展也没有,杜畏显得有些着急,毕苟也觉得难以交差。
卓燕几乎要被人忘了,自打温琅强占了卓家成了卓长老,那卓家也就不能再算作存在,卓燕被软禁了起来,关在房中不得出门,方景城的意思是她什么时候想通了,把末族困住倒傅问渔的阵法给破了,便什么时候放了她。
总不能真的像傅问渔说的那般,一把火把这末族给烧了,管他什么阵法也破得干干净净的,烧倒没什么,怕只怕就算烧了这里也未必能破得了阵。
可是卓燕却死活都不松口,大概是她再也不相信这些外族人,留着一个秘密她还能多活几天,若是把秘密一交,大概就真的要横尸当场。
方景城陷入沉思,杜畏眼尖,在他鬓角看到几根白发,一时心酸得不知该如何说话,少主啊少主,你何苦如此折磨自己?
他正欲劝方景城几句,方景城却先开口:“她……可有什么动作?”
不必问也知道,这个她指的是傅问渔,杜畏心中有些不忿,傅问渔都已经彻底放弃少主你了,你再这般时时想着她有什么用?
“这些日子傅小姐爱出门了些,每天早上跟小开两人去河边洗衣裳,有说有笑,温太子也不时陪着,要么沈清让也跟在她身边,她很安全。”杜畏说得极快,只想快些说完让少主快些听完。
“洗衣裳?”方景城听罢皱眉。
“少主,傅小姐真的不需要你操心了,她很好。”杜畏苦口婆心。
“知道了,你退下吧。”方景城拉了拉身上的毯子,不知为何,这般暖和的天气,他却越来越觉得寒冷。tqR1
等杜畏走了,毕苟靠进两步靠在方景城耳边说了几句话,神色担忧。方景城听了只道知道了,不必张扬。
但他知道,傅问渔不会平白无故地去河边洗衣服,她定是有什么事想做,会是什么事呢?
他想起肖颜开煽动末族的人去围傅问渔的屋子,逼着她住进长老楼的时候,傅问渔看似好像利用自己对付肖颜开的事,那时候他们都说,傅问渔是在刻意为之,利用自己的感情,把自己当作武器去伤肖颜开,她是如此的卑鄙。
那时候他们在不同的地方分别对毕苟花璇和杜畏说,不是这样,只是有些事,不能言传只能心领神会。
傅问渔在那时候起,其实就在慢慢作局,她这局又快要成了,这一次,就看肖颜开会不会中计了。
所以方景城便能安静很多天,不做出任何动作,他只是在等,等傅问渔局成的那一刻罢了。
方景城他翻了个身靠在榻上,手掌悄然捂往胸口,那里疼得很是难受,为什么傅问渔总是什么都会,什么都懂,什么都能由她自己一人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