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的草原上此时已经是冰雪的世界, 寻常人在雪地里看久了有些受不了。在一处微微起伏的在小丘低陷处, 用冰雪垒起了一道简易的墙, 架起了一个小铁锅, 锅里煮着些东西,在冬天的草原上哪怕找些干柴都是件十分困难的事, 士兵吃的在多是提前准备的炒米, 干粮一类的东西。 偶尔吃点热的不是件容易的事, 虽然每几车上便有一车是拉的煤炭,还有不少中转站储备了一些煤, 但路途遥远, 几十万人的西迁消耗的物资是个天文数字, 仍然得省着点用。
“庄营长, 给点煤我吧, 我那婆娘这两天气病了, 两个娃也几天没吃过热的, 身体怕是兜不住。” 中年汉子老实巴交地向庄虎臣乞求道。
“ 自己去领吧, 我们那边在烧热水, 呆会你打一点过去。” 庄虎臣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 粮食, 值钱一点的东西大多让汤佐辅, 崔兴武的骑兵给抢走了, 这个中年汉子叫马友三,一家跟着西迁, 家里攒下的一点值钱的都被抢走了, 二十几个大洋, 分文不剩, 他那婆娘要死要活, 不肯让对方抢, 还被扇了两耳光, 仅有的一点财产都没有了, 这两天也气病了。
庄虎臣押运的东西不少, 但粮食所剩无几, 按照路程是没办法赶到下一个补给站的,庄虎臣便带着一批人原地看护机械, 另外又派人返回通知后面的车队。 也不知这件事上面会怎么处理。所幸的是汤佐辅对这些煤炭没兴趣。 不然他们这些人还不知道如何在这恶劣的环境下生存下去。
这些跟着一起转移的普通百姓便也停了下来。 因此草原上罕见地出现这看上去像是原始部落生活的一幕。
“车轮子陷地里了, 大家并肩子上, 大块头, 你去搭把手!” 就在离庄虎臣数里的地方, 又有一支车队接近过来。 其中的一辆马车陷在了雪下面的泥坑里。
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汉子, 走到车轮子陷下的右手边, 双手抠住车边, 低喝一声。 几个劳力也抬不起的车子竟然让青年汉子一个人给抄起来了。
“大块头,好样的, 大伙加把劲。” 其他人乘势用力一推, 将车子推了上去。
青年汉子憨厚一笑, 拍了拍手没有作声。
“驾……” 不远处大队马蹄声响起, 姜立领着大队骑兵在雪地里以不太快的速度渐行渐近。
“你们这里谁是负责人庄虎臣?” 蒋蔚亭的马越众而出问道。
“长官, 我是这里的负责运送的陈千山, 现在快要跟庄虎臣会汇了, 现在离庄虎臣也只有两三里路的脚程。” 陈千山迎上前来说道。
“一起走吧,你这汉子。 力气倒是不小, 一副好身板怎么在后勤队里不去从军。 像是在哪里见过你, 有些面熟。” 姜立上前, 刚才青年汉子把马车抄起的那一刻他可是看得分明。
“司令好记性,小的叫张楚九, 9月18日在兵工厂被日本人给绑了, 要不是司令带兵赶到, 小的这条命就交待在日本人手里了。” 张楚九憨厚一笑道,“ 小的这条命是司令救的, 养了一个多月的伤准备投军到司令手下效命, 结果家里母亲病重, 就回了公主岭老家, 在老家呆了两个多月, 赶着司令要去陕西, 我就跟着一起来了。”
“底子不错, 是条汉子, 以后跟我了, 尉亭,给他一匹马。” 姜立向蒋蔚亭说道。
“ 多谢司令。”张楚九一听, 憨厚的脸上难以掩饰的喜色。
陈千山没想到来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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