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修德家在东校区教师宿舍区,那里有一片专为学校中层以上领导及高级教师建造的别墅,毗邻子规湖,风景秀丽,环境别致。陈华遥在小卖部买了一盒劣质的脑黄金保健品,大咧咧提在手里,随张末莹一起敲开余副校长的家门。
别墅上下两层,前面一个小庭院,小桥流水,曲廊回合,池中种植荷花,典型的中式风格。不过这时已是中秋,荷叶枯黄,池水瘦绿,倒有一番“玉露凋伤枫树林”的秋色美景。
是个佣人来开的门,张末莹表露身份,佣人便引他们到里间客厅就坐。
余修德从书房走出,笑呵呵的说:“莹莹,你怎么来了?”象京大学副校长是副部级级别,但毕竟不如行政单位的领导,没那么多应酬,见到陈华遥坐在旁边,稍稍一愣。
“舅舅,我怎么就不能来看你老人家了。”张末莹嘴巴撅得老高,这是她对长辈撒娇的不二法门。
“好好,只要来看舅舅,我都高兴。”余修德呵呵大笑,又说:“这是小陈同学?你和莹莹一起来的?”
陈华遥连忙起身,把那盒极有面子的劣质脑黄金保健品重重摆在桌面上,笑道:“德哥,你好你好,上次的事还没谢谢你呢。”
“你……你叫我什么?”余副校长还没见过这么牛逼哄哄的学生,脑子差点短路。
陈华遥腆着脸笑道:“想起余副校长是莹莹的舅舅,也就是她母亲的哥哥,我是莹莹奶奶的干儿子,都同一辈的,称一声老哥不为过吧,哈哈,说不准我们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
余修德简直哭笑不得,关系倒还说得过去,只是这家伙未免太会攀亲,失笑道:“好好,那我就叫你一声小老弟。”一边招呼佣人奉茶,一边问道:“莹莹,你明年就要高考了吧?课业怎么样?有把握吗?”
张末莹最烦大人问自己功课,可是又不能不说,突然省起身边还有个陈华遥,大好的挡箭牌,答道:“课业嘛……还好,奶奶让陈叔叔指导我的功课,说如果我学不好,惟他是问。”
“小陈同学指导你的功课?那也不错。”余修德捻捻下巴几根稀稀拉拉的胡须说。
他对陈华遥印象极佳,这名学生当年是全市高考文科第三名,入读后勤学上进,尊敬老师、团结同学。难能可贵的是那次他当街救助老太太,怒斥无耻之徒,显示出超越社会的纯良品德。
前几天曾过问了一下社会学系大一新生的课程,结果朱教授对其他人不屑一顾,却对一位名叫陈华遥的学生大加赞赏,更从侧面证明陈华遥品学兼优,如果不是暴力倾向太过严重,简直可以称为新时代好学生的楷模啊!
让他指导外甥女,自己是绝对放心的,不光放心,还要举双手赞成。
陈华遥拿出白桦树派了一支:“德哥,抽烟,抽烟。莹莹这孩子正值青春叛逆期,无论生理还是心理都变化极大,极不稳定,需要家长们共同协商,共同施加压力督促她的成长。她爸妈不管她,我平时也要上课,力不从心啊。”
余修德叹道:“我妹妹妹夫每天工作忙得四脚朝天,哪有精力管教女儿,太难为他们了。”张末莹一边插嘴道:“我也能管好自己的!”
“来,喝茶,这是今年新产的雨前龙井茶,我以前一个学生送的,听说好几千块一斤,我也品不出来。”tqR1
佣人奉上茶水,装在精致小巧的青瓷花碗里,尖细的茶叶在澄清的液体上漂浮,清香四溢。
陈华遥是啤酒爱好者,对茶类饮料一向没什么感觉,端起茶杯一口喝干,心不在焉地赞道:“好茶,口感独特,浓香醇厚,滋味悠长,香远益清……就是跟啤酒比起来差了点。”
余修德哑然失笑,他自称对茶没什么品位,乃是谦虚客套,见陈华遥没半分雅骨,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说:“你退学四年,在社会上的阅历很丰富,对待事情能够坚持原则,这是很多人都做不到的。不知你对莹莹今后的教育有什么看法?”
张末莹假装浑不在意的品茗,一听提及自己,马上悄悄竖起了耳朵。舅舅是大学副校长,位高权重,学识渊博,平时在家里爸爸妈妈还有奶奶都很尊重他的意见,他要是真的插手自己的教育问题,那可就得跟以前的好日子挥手告别了。
陈华遥沉吟道:“莹莹的基础较差,俗话说响鼓要用重锤,这破鼓嘛,自然得先修补好才能捶得响。”
余修德笑了笑:“那你认为莹莹差在什么地方?”
张末莹忍不住说:“你说我是破鼓?我基础哪里差了?”努力朝陈华遥眨眼睛,示意他在舅舅面前不要乱讲自己的坏话。
陈华遥懒得理她,对余修德说道:“德哥,你这里环境不错,挺清净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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