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塔所发出的光芒延伸千里,凡是有人的地方都被天山给吸引,沒过多时,数十名游荡在人世间的散仙就从四面八方赶來,他们这些人或是驾云或是乘着坐骑,与此同时还有不少隐藏在世间的神人大士也闻风而來,
一处枯树林中,一老者缓缓睁开双眼,随后微微摇头,脸色煞是难看,不知道的人以为他是受了内伤,实则他是恨铁不成钢,“你都看到了,若是现在阻止还來得急,,,”说这话的正是乔/石老,而他对面突然出现的既然是白须大仙,
“有些事情是注定会发生的,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从容面对吧,”白须大仙捋着胡须望天山一角,心境平和,面上却依旧有一丝焦虑,也不知道他的焦虑为何而來,
乔/老石不语,闭目凝神,陡然间大喝一声,“不好,”
白须大仙凝神望去,只见天际黑云密布,一道白色门户裂开丈许,里面光芒四射,走出一位手拿天书的老年天官,“陈浩然接旨,”声音清脆,分不清男女,却具穿透力,
正欲将禅杖插入金塔凹槽内的陈浩然忽闻云空有天官现身,心中陡颤,赶忙元神归体起身凝视,这天官观其样貌,所穿朝服并非天机界所有,属于哪方势力亦不可知,何來接旨一说,
那老年天官见陈浩然依旧屹立原处,无有跪地听旨行为,脸色微变,口中再次喊道:“凡夫陈浩然,还不快快跪地接旨,难不成要本官替你应了不成,”
此事蹊跷,别说是这天官携旨來召,就算玉帝亲來,陈浩然也有不跪之理,他所受道义仍是大道乾坤,与半仙浊骨不是一个档次,天机界虽也有仙位一说,但与正统仙界沒得一比,顶多算是半仙,
“浩然,乾坤数数,接又何妨,”声音來自虚空,沧桑而久远,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陈浩然皱眉,会是何人传音于自己,难道这个天官來自仙界,若真是如何,当可一接,
“卓峰接旨,”陈浩然字卓峰,虽然同意接旨,却并未跪地,如果跪了就意味着臣服,在陈浩然的脑海中他不会臣服于任何人,
老 年天官也是活了大把岁月的人,自然是见好就收,并不想闹出大动静,于是立于云端,大声念道,“乾坤有阴阳,万物有安康,苍生好否,生灵好无常,嵗时劫前渡 商汤,明月圆时谓吾长,机缘木椎问盘古,鸿均何曾收钱塘,玄冰破五岳,残指洞苍芒,穹窿后迹无人归,不识眉羽笑天章,今由天帝亲临顾,御封天证果尝,”
念罢,一卷金芒圣书,落至陈浩然手中,摊开一看,仙界天书,四个大字,与此同时,陈浩然全身上下被金光所照,仙气袭人,一块两指长短的腰牌悬浮眼前,上书,证果二字,
张 浩然抱拳道谢,“天官一辛苦,卓峰略备薄酒,吃完再走,”无缘无故受了仙界果位,陈浩然面红耳赤,急需心中宽慰,故而有此一请,以示道歉,再者,咨询一 二,也好明白其中缘由,总不能白拿了人家东西,而不知好歹,但基本上还是可以猜出些许,仙界有此作为,当是与金塔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从今日起,卓峰贤弟当可恢复,天道人称号,天帝有悲悯天下俊豪之心,有心招揽英杰屈尊仙界,不知贤弟有何计较,”那老年天官见陈浩然话锋有转,见缝就入,一连几声贤弟,叫的可谓是醉生/梦死,
听闻天官有召安之心,陈浩然侧目一旁,心中盘算,如何处之,若是点头应允是否立刻飞升,若是弥留凡土又将如何处之,
立于云端的老年天官目精如芒,怎能不知陈浩然的心思,话道:“天之虑,万可商量,只是,,,”话到嘴边忽然遏止,眼观四,提指金芒,意在金塔送回,算是条件,
“有劳天官回去禀报,卓峰当在一个甲归还宝物,”既然有得商量,就有谈判的条件,陈浩然自知宝物轻重,事关慕容诗云的秘密,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撕脸血拼,
半响,那年老天官这才答道:“眨眼嵗时,可以应充,苍天之木不属凡土,此次当由老官带回仙界,以清浊气,重生灵心,”话落,袖口一抖,陈浩然手中所握的紫金禅杖落入天官之手,随即扬长而去,
立于一旁的洛瑶与柳儿,无不大惊,此人不过一传话天官,修为即然如此高深,伸手之间就夺去地宫钥匙,的确令人心生惶恐,倘若他要对付众人,估计也是几招,
只有陈浩然不以为然,如今他炼就元神,只要不是同等拥有元神的高手,他就有将其斩杀的能力,天官能从他手上拿去苍天之木并不能说明什么,看來这苍天之木本就属于仙界,竟然是仙界所属自然有允合的气息,气息一通提拿取舍,就不在话下,
“这腰牌有何用处”柳儿上前想要抓起悬浮陈浩然面前的证果腰牌一看究竟,却不想还未碰及就被反弹回來,
“当是象征身份的物件,有了此物便可上天入地,无所不往,”洛瑶飞身扶住被腰牌弹射开的柳儿,好在沒有受伤,
陈浩然并不认可洛瑶的猜想,却也不反对,腰牌只不过是个象征,要说它的作用,不过是个头衔,说的再好听一点,就是名誉,看來仙界也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
此时,陈浩然在考虑的不是一个甲后将金塔还于仙界,而是在想天官所念的圣旨是何意思,只有最后一句,能让人明白,其它几句,牛头不对马嘴,更有做作的成分,
机缘木椎问盘古,鸿均何曾收钱塘,这句中的木椎是谁,盘古是创世之神,是为久远的存在,鸿均据说是清老祖的师父,成道于元之先,混沌未开之前,传说,西昆仑有一先天神袛得到玉碟残片,遂修成乙真仙,自号鸿均老祖,
木椎为何向盘古寻问鸿均老祖当年收钱塘的事,钱塘是谁,嵗时劫前渡商汤,明月圆时谓吾长,所指什么,陈浩然一阵头疼,莫非这金塔中关押的人会与木椎、钱塘、盘古、鸿均老祖、清有关。
有时,猜测是一件为辛苦的事,陈浩然自认为逻辑与构思不会因时间的流失而对其产生影响,唯一令自己思无结果的,是眼前这座可大可小的累劫地宫,
此时的累劫地宫不再是迷一般的存在,呈现众生面前的是它的本像,九层飞檐翘角,构梁叠柱,并非普通的撩金涂色,也不是世人惯用的掐丝珐琅工艺,它的独一无二让人心生敬畏,立足于仙界与凡土的节点是它永恒的价值,
无论天机界有多少高深莫测的伟大存在,在仙界人眼中,那里就是与凡土无疑的过渡港湾,
天山周侧,那些老而不死的散修,皆是成了精的老辈先人,一个个捊着胡须,口中唠唠叨叨不知所以,望着眼前虚空的累劫地宫皆是惊愕感叹,有些磨掌擦拳,有些心中盘算,所为之事皆有妄想之心,却无一人敢上前讯问,
在见了仙界天官下凡,那些自称散仙的修行高人为了避讳仙界法制,也都识趣的改称散修,从此天下无仙,除非像陈浩然那样腰中别有证果腰牌的,
虽 然林中有不少人畏惧陈浩然,却还是出现在天山仙人泉不远处,看其样貌不像是來找死的,而是來祝贺的,陈浩然察觉到气息并不理睬,大手一挥,金塔入怀“任何 私自踏入天山者,虽远必诛,”话音一落,那些想來巴结示好的散修各各惊魂错位,吓的踉跄而逃,在应了证果的强大元神面前,若是惹恼了只有死一条,
“夫君,你为何要吓唬他们,”洛瑶心中疑惑,却又不敢多问,如今陈浩然的修为已经不在她之下,而且她之前犯了错事,心中有愧疚之心,只要陈浩然能原谅她,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实 则陈浩然是敲山震虎,针对的是乔/石老,尽管他不知道乔/石老为何要让洛瑶來搞破坏,让他发火的原因也并非此事,而是心中的憋屈,陈浩然平生最讨厌受人摆 布,可以说陈浩然在证得果位之前,都在乔/石老的掌控之下,就连洛瑶的出现也与乔/石老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乔/石老的目的是什么,这是陈浩然最想知道的,通过强大元神的意识收,陈浩然终于找到了乔/石老的位置,同时,也发现了另外一尊强大的气息,令陈浩然不解的是,这股气息十分的熟悉,像是在哪见过,
身形晃动,已到千里之外,一处幽静的草坪上,盘坐着一位仙风道骨的老道,双眼紧闭面容随后,不像是心机叵测之人,在其不远处的圆石上一个熟悉的身影端坐其上,“白须大仙,”陈浩然更是疑惑,却仍然走近行礼,
“浩然,來,,,过來坐,”白须大仙指着一旁的青石微微点头,
“前辈,你老人家怎么來了,”陈浩然望着眼前虚实难辨的白须大仙,很想问他一些关于累劫地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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