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有劳二位了。”薛绍很客气的与他们拱手拜别,“月奴,送客。”
“是,公子。”月奴深知薛绍之意,便将这二人请到一处,派给他们不少的赏钱。
宫婢和宦官欢喜而去。
都说阎王好惹小鬼难缠,越是这种不起眼的小角色,越要小心对待。他们或许没有什么权力和能耐,但是在太平公主的耳边吹个阴风煽个鬼火还是能够做到的。反过来,要让他们帮着说几句好话,也会是受益无穷。
宰相门房七品官,说的就是这种道理。
终于打发了这些人,薛绍略吁了一口气,坐下来喝杯茶。
李仙缘在一旁拿着那些珍贵的药材欣赏,啧啧称奇,“休说药材,就是这盛装药材的盒子,也是上等的珍玩,价值不菲啊!”
“李兄若是喜欢,那就都送给你了。”薛绍随口道。
“免了、免了!”李仙缘乍乎乎的将药盒放下,“这是太平公主送给你的定情之物,小生岂敢染指?”
“你言下之意是我病得不轻,所以太平公主送药定情?”薛绍冷笑。
“嘿嘿,薛兄言重了,玩笑,玩笑而已!”李仙缘讪讪的笑着坐到薛绍对面,试探的问道,“今日宫中招了薛兄去觐见,不知所为何事?怎的薛兄一回来,就连脖子都歪了?”
话音刚落,月奴送客回来踏进了厅堂。
薛绍不动声色的淡然道:“天后赐予我官职,我高兴之下撞上了梁柱,公主命人前来予我治伤。”
李仙缘和月奴一时都没法想个明白,薛绍这句话的信息量仿佛是太大了一点。
“别琢磨了。反正我现在很好,还当了官!”薛绍说道。
“好吧……”李仙缘点点头,“不知薛兄所拜何职?”
“检校光禄寺太官令。”薛绍皱了皱眉头,“这是何样官职?”
李仙缘的表情僵硬了片刻,神色间有点尴尬,有点嫉妒,抓耳挠腮的苦笑了一声道:“光禄寺太官令,官衔从七品下,是在朝廷举行重大祭祀与宴会的时候,负责打理祭品与安排百官膳食的官员……既然是检校官,除非是在职的太官令出现空缺或者调离,否则薛兄就不必每日去应职就班。但是职责之内的事情,薛兄也是有权过问并发号施令的。”
说白了,检校就是“候补”与“代理”的意思。
“唉,晦气!”薛绍感觉有点哭笑不得,堂堂的特种兵王堕落了,沦落为搞后勤、管食堂的炊事班长了!
“薛兄你既然还有嫌弃?”李仙缘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可知天下间有多少的学子,寒窗十年也无法登科及第迈入仕途?就算是历代的科考三甲那些人当中,也不乏时运不济一辈子把九品官做到头的!……你这平白就得了一个七品官职,奈何还要挑三捡四?”
“你想要?给你好了。”薛绍漫不经心的道。
李仙缘的心里一堵,恨得牙痒痒,“小生倒是想!……我这九品司历可是都干了两年多了!”
月奴在一旁欢喜的笑了,上前一步抱拳道:“贺喜公子得授官职步入仕途,从此青云直上不可限量!”
“哦,对,恭喜、恭喜!”李仙缘笑哈哈的道。
“你们就别挖苦我了。别人不知道,你们还不知道我这官职是怎么来的么?”薛绍苦笑的指了指自己的脸,“卖着脸、借着裙带才混这么个七品芝麻官儿,有什么好光荣的?”
“那也是薛兄你的本事啊,怎就不见别的男人有这样的机遇?”李仙缘重叹了一声道,“下次我再投胎的时候,定要像薛兄一样选准了人家,顺带也让爹娘把我生得再好看一点。”
薛绍又好气又好笑,“月奴,成全他吧,送他投胎去!”
“啊,别别别!”李仙缘连忙摆手求饶,笑眯眯的道,“薛兄升了官,按例当摆烧尾宴。不知薛兄,打算如何张罗?”
烧尾宴,是现如今盛行在帝都长安的一种特殊宴会。凡仕人新官上任或是官员升迁了,都会宴请亲朋同僚前来相贺。“烧尾”的说法来历颇有意思,一说是老虎变成人形时要烧断其尾,喻指摆宴之人是猛虎所化,将来“虎虎生风”前途不可限量;二是羊入新群要烧焦旧尾才能被羊群接纳,这个用意就更简单了——新官上任要进入官场的圈子,这是摆宴之人走出的仕途第一步;第三层用意更为明了,据说鲤鱼跃龙门之时,要经由天火烧掉鱼尾,才能化为真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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