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意的笑了一笑走回正堂,一看,月奴居然没有回来。薛曜不是说我还“另外有客人”要招待么,那怎么没在待客正堂,莫非还要跟我玩躲猫猫?
“来人!”薛绍唤道。
一名男仆上前应诺,“公子有何吩咐?”
……
月奴躲在薛绍的书房里,抱着那个残缺的字贴狠狠的心疼了好一阵,就差掉眼泪了。想着公子那边可能还要人伺候上官婉儿也在院子里等着,月奴只好将字贴装进竹筒小心翼翼的放进了机关之中出了房来,正见到府里的一名男仆来二进院寻她。
“月奴,公子在找你并有请贵客去正堂相会!”
“知道了。”月奴走到上官婉儿面前,勉强的笑了一笑,“上官姑娘,公子有请!”
“月奴你没事吧,怎的眼睛都红了?”上官婉儿挺关心的问道。
“我……我心疼死了!”月奴是个耿直之人,一脸愁苦的低声道,“公子居然把一贴家传的字贴给撕了!那可是家传之宝啊,公子怎会撕得下手的呢?”
“哦?”上官婉儿挺是好奇,“却是何故?”
“公子的事情我不敢多问,但是我猜,肯定跟薛元超那一对酸儒父子有关!”月奴咬牙切齿的恨恨道。
薛元超?!
上官婉儿心中一醒神但并未多问,心想莫非正如李仙缘所说,薛绍与薛元超还真是“很不对味”?……天后娘娘肯定会对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深感兴趣!
二女到了前宅正堂,上官婉儿方才踏进屋里,薛绍就感觉整个房间里仿佛都亮堂了几分。
美人如玉,灿若珠华!
“原来是上官大人光临寒舍,真是多有怠慢了,死罪、死罪!”薛绍面带微笑的拱手而道。
上官婉儿听他这么一说,当场就笑了。
就冲“大人”这两个字,她就应该笑。
因为现如今“大人”一般只用来称呼自己的父亲或者是父族的尊贵长辈,在官场上用得极少,最多是在书面用语上用来称呼王公贵族或是宰辅重臣,易经上说“三九之初利见大人”,就是这个用意。
时下朝堂之上的人都知道天后启用了一批女官,她们虽然不参政不上朝,但日夜跟随在天后身边深受信赖与倚重,除了打理天后的生活、执掌诰令文书以外,天后经常会针就一些政务咨询和听取她们的意见,甚至直接让她们批示处理一些奏章。
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些女官简直比当朝宰相还要牛气,时常有人戏称她们是“无冤宰相”、“巾帼宰相”。
而上官婉儿,就是她们当中的翘楚!
薛绍仅用了“大人”这两个字,就一下拍足了上官婉儿的马屁——当然,可不是把她认作了亲爹,而是把她比作了王公宰相。而且,“大人”这个称呼一般只用于书面用语,薛绍当着上官婉儿的面这么叫,既显得幽默又不失尊重,既表达了亲近又不会显得谄媚——可谓是把这个词用到“精妙”的境界!
上官婉儿巧笑嫣然的款款回了一礼,“薛公子莫要取笑于我。想我一介奴婢出身万般庆幸才归作了良人,又如何当得起薛公子口中说出的‘大人’二字?”
月奴可不懂官场上的这些弯弯绕绕,更不懂什么易经,于是她惊愕的愣了一愣:公子今日种种异举究竟是怎么了,莫非还想认上官婉儿这个女子……做义父?
“上官大人请坐吧!”薛绍笑容可掬的道,“月奴,你今天莫非是撞邪了么,要么神色无状冲撞贵客,要么傻不兮兮的杵在这里,都不会上茶伺候了?”
月奴恍然一怔,“公子恕罪,月奴这就上茶!”
上官婉儿微然一笑,“公子不必客气,月奴姑娘你也不必忙碌了。我只是给公主殿下捎一段话来,说完就走。”
真的是“说完就走”吗?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有很多的话要跟我说。比如那天湖心葬诗的事,比如这上官祖宅的事!
薛绍只是微笑的点了点头,“不管怎么样,这待客之茶还是必须要上的。月奴,要不你来坐着,我去沏茶?”
“月奴当真该死,这就去了!”月奴自己都觉得有点过份了,连拍了自己的脑门儿几下,羞愧不已的急忙走了。
上官婉儿摇头笑了一笑,“你们这一对主仆,当真有趣!”
“何以见得?”薛绍坐了下来,以手示意请上官婉儿坐下。
这摆明是要留客了。
上官婉儿也就不再矫情,款款坐了下来,说道:“名为主仆,我却感觉……你们更像是至亲之人。”
薛绍眼睑一抬看向上官婉儿,脸上浮现出一抹狡黠又带暖昧的笑容,“上官大人这是话里有话啊!莫非,是在替太平公主刺探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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